卢俊义说道:“卢某与押司哥哥、朱仝兄长一见如故,我等江湖豪杰贵在知心,不必过于繁缛客套。
花荣贤弟不放心家中只有妻、妹,想早些回家;
卢某的意思,若订下了婚期,卢某便让人捎信过来,朱仝兄、公明兄和令弟若得便,请届时往大名府一行,都到卢某家中吃杯喜酒可好?”
花荣说道:“如此最好,到时小弟送妹子过来成亲,又能与二位兄长相聚,岂不大快人心!”
宋江说:“卢兄弟这主意好!到时我和朱仝兄长一定到府上贺喜。”
朱仝也微微点头,问道:“如此说来,二位明早就启程?是走范县、朝城县这条路线吗?”
卢俊义说:“我二人的马快,明日想行过范县再往前走些路程,但是可能赶不到朝城。”
宋江说:“若不住在范县,便在安定镇或竹口镇住下,比在别处稳当些。”
卢俊义心想:看来宋、朱两人对去大名府的路途都熟。
朱仝问道:“竹口镇那边,独龙冈李家庄的庄主李应也是今科武举人,二位在东京可识得他?”
卢俊义说:“识得,交往颇多。”
“他怎么没和二位一起?是走开德府那边的大路回家了吗?”朱仝问。
卢俊义答道:“他还在东京等着放榜。”
“嘿!”朱仝叹口气,说:“若他在家,住到他庄上倒是更好。”
他神态中带着不赞成,却也没说李应坏话。
四人又吃了几杯酒,朱仝说道:“久闻卢兄弟武艺超群,又是名师高徒;明日二位便要走,朱某心中实在耐不住,可否讨教几招?”
“好啊!朱兄不提起,卢某也心痒难耐了,我等习武之人以武会友才是本色,我和花荣去取一下马匹器械。”
“卢兄弟的龙鳞重枪朱某也是久闻其名,正好去见识一番。”
宋江结了帐,四人起身向酒店外走去。
酒店离客店不远,待卢俊义和花荣取出了各自的长枪和弓箭,朱仝伸手接过卢俊义的长枪掂了掂,问道:“听说有三十六斤?”
卢俊义点了点头,花荣说道:“比小弟的枪重了近一倍。”
宋江说:“便是花荣贤弟的枪,愚兄也舞不了几招,”又从朱仝手里接过卢俊义的枪,叹道:“这枪我就只能扛着了。”
“各有所长,押司哥哥是用智之人。”卢俊义说。
朱仝又拿起卢俊义的铜胎铁臂弓,问道:“愚兄可否试着拉开一下?”
相比而言,卢俊义更喜欢朱仝的温和厚道,于是说:“这是三石弓,我见朱兄身高膀阔,拉开应不成问题。”
朱仝举起弓,双膀较力稳稳地把弓拉满,又稳稳地放回,叹道:“真是好弓,只怕我射不出几箭。”
卢俊义说道:“便是我师父,也只给这弓配了十支箭。”
朱仝笑着说:“贤弟可真会安慰人。”
等到看见二人的马,宋江还好些,朱仝的眼神变得都火烫了。
“原本看着花荣兄弟的马就已经垂涎,不想卢贤弟这玉花骢更让人艳羡,若非我等这般关系,愚兄都想夺过来了。”
“哈哈哈哈,卢某明白朱兄的感受,小弟多年以来都为没有可供驰骋的骏马苦恼,此番去东京得了这匹御马真是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