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果然就是好看。
于倾城好奇地问出心中所想:“大彦,这侍寝,和喝酒、吃菜、讲故事,有什么区别?”
这可把南宫彦难住了,他边笑边摇头,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倾城解释这个中关系了。
他举起酒盏,看向于倾城:“这侍寝,有许多环节,单单喝酒这一环节,就大不相同。”
说罢,他便仰头将酒倒入口中,看向倾城。
倾城忿忿道:“侍寝一点都不好,你都不帮我倒……唔。”
南宫彦将倾城搂入怀中,精准无误地衔住她的唇,将酒水缓缓注入倾城的口中。
酒水辛香微辣,伴随唇舌温热,更添一分旖旎。
倾城突然想收回刚刚那句话,这侍寝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南宫彦这次浅浅辗转才松开了她,倾城抬起头时已是绯红一片。
“可还满意?”南宫彦捏着于倾城的下巴,眼神迷离,声音略略沙哑。
于倾城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曼妙许多。
他一时间似乎也把什么“舍身取义”、“卧底顶天寨”的事情,付诸脑后。
于倾城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推开他:
“这样,似乎有点麻烦。会喝得不够尽兴。”
她突然抬手取走了南宫彦的酒盏,转头把一个海碗递过去:
“要不你用这个,会多一些。”
南宫彦:“……”
这个时候,谁在乎要喝多少酒啊……
于倾城浅浅低下头,微微撅起嘴:“这样,应该,还可以,久一点……”
南宫彦哑然一笑,原来这个小女山贼头子,是嫌时间不够长。
倒是,可爱。
南宫彦抬眼,看着倾城的眼睛:“你猜猜,这喝酒的下一步是什么?”
“吃菜?”
南宫彦摇头。
“讲故事?”
南宫彦还是摇头。
倾城懊恼地把手肘往桌子上一撑:“那还有什么事可以做啊?”
南宫彦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那,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他突然凑近了倾城,伸手便将桌子前的人横抱了起来。
虽然中了软骨散浑身无力,但抱起于倾城小小的身躯,这点基本男子应有的气力还是有的。
南宫彦以为,会软玉温香满怀。
结果怀中的女子一脸惊恐错愕:“你干嘛!又偷袭?”
而后屋外偷听墙角的人,只听得一声男子的惨叫:“啊!”
于倾城一个敏捷地跃起,又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南宫彦已一侧身子着地,痛苦地抱着手臂呻吟……
***
又是一个,次日。
十里八乡的神医,近期都是加班加点地,被顶天寨的弟兄连夜绑过来——给这位着名的“压寨郎君”花式上药。
南宫彦的手臂,打了厚厚的绷带。
面如死灰。
于倾城一脸抱歉:“大彦,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我发誓是最后一次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以前从不肯服软的她,似乎近期把大半辈子缺席的歉意,一次性道干净。
以前倒也没受过这么多伤的南宫彦,似乎近期也把大半辈子没受过的伤,一次性伤个干净。
全身上下,几乎无一例外。
于倾城小心翼翼试探:“大彦,这次你要是原谅我之后,是不是还是可以……补回来?我再次保证!不动手!”
南宫彦翻了个大白眼,指了指自己绑得有大腿粗的手臂:“本郎君,决定还是,先爱惜身体要紧。”
于倾城懊恼地垂头丧气,怎么,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主要是,新的说书先生也没说过,还有要被打横抱起这一环节啊!
都是说书先生误人,待会儿,就去把他的摊子给掀了好了。
南宫彦见身旁的于倾城确实自责,只好抽了抽嘴角,淡淡说道:“没事……我习惯了。”
就这受伤频率,能不习惯吗……
于倾城听完更自责了。
“要不我补偿你好不好?”她自顾自说着,便兴冲冲掏出了两大锭银两递给了南宫彦:“给!这个是昨夜弟兄们刚新鲜热乎劫的镖!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呢!”
“少见多怪,目光短浅……”南宫彦叹着气,用另一只手接过了银锭,一摸银锭子上有字,定睛一看,竟然是【赈灾专用】!
没记错的话,是在顶天寨过去的城池有旱灾,还是他主张拨了三千两,作为赈灾之用。
他还记得当时官员的形容,万亩良田土裂皴,农夫饿死泪纷纷。
这是多少灾民的救命钱,一路好生护送才到了这里。
让于倾城,劫了?
南宫彦颤抖着举起银两:“你劫的?”
倾城以为南宫彦要夸她能干,抬着头脸露骄傲:“当然啦,就没有我劫不来的。”
“胡闹!”南宫彦把银锭子砸向墙角,“这是朝廷赈灾的官银,于倾城,你还有没有良心?”
于倾城一下子被骂懵了:“你凶我?”
“我凶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你不知道,你只是个没有良心的女山贼头子!”南宫彦一时愤怒至极,脱口而出。
于倾城的怒火渐渐漫上眼眸,她直接一手掐住南宫彦的脖子:“我告诉你,我于倾城就是净干这些勾当!更没良心的,我都做了!”
她随手一扔,便把南宫彦丢到软榻上,而后冷冷抛下一句话:
“负责运输官银的那个小伙子姓宋,令牌上写着——宋仁头。他也被我绑来了,我看长得还凑活。过几天,我就娶他做新的压寨郎君!让他侍寝!”
而后,重重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