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顶天寨,压寨郎君有专属的房间,寨主也有自己的房间。
平时都是于倾城夜里到了时间就来找南宫彦喝酒吃菜讲故事,今日大白天,南宫彦破天荒提着酒主动来到于倾城的房里。
“大彦,今日很开心?”于倾城看着明显喜上眉梢的南宫彦,感觉自己的心情也随之畅快了不少。
“是啊。”南宫彦把酒斟好,递给了倾城。
他前日已飞鸽传书,让小北代为上报他的上奏,要求彻查知府。今早小北回讯,朝廷已彻查完成,罢免了知府的官职,并且今日就开始抄家。
“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倾城接过酒抬手就喝。
“我听说,之前那个想独吞赈灾官银的知府大人,今日要被抄家了,真是大快人心!善恶到头终有报!”南宫彦倒也不瞒着,还不忘炫耀了一把,“是当今三皇子主张彻查的。”
“哦?”倾城放下酒杯,“这狗屁三皇子还挺厉害。”
南宫彦微微皱眉:“……你下次提三皇子,能不能把前两个字给去了?”
“这个狗屁三皇子,是个好人吗?”倾城探着头问。
“……三皇子为人正直,公私分明,心怀天下,自然是个好人。你若有兴趣,我改天就给你讲三皇子的故事。”南宫彦戳了戳倾城的鼻尖。
话说自从他手臂受伤之后,倾城对他动手的概率确实低了很多。
“我没兴趣。这皇室的人,都是靠穿金戴银,那三皇子一定长得不好看。”倾城撇撇嘴,不以为意。
“胡说!这三皇子怎么说也是风貌俊朗,没准是你一见,就想绑回来做‘压寨郎君’的模样。”南宫彦抬手又给倾城满了一杯酒。
倾城刚举起酒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彦,你刚刚说知府大人抄家那事靠谱吗是今日?什么时辰?”
“申时吧?你问这个做甚?”南宫彦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问这个,自然是为了让你——将功补过呀!”倾城放下酒杯,朝着门外大喊,“来人!备马!沿路埋伏等候申时,齐心协力,劫了那狗官的家产!”
南宫彦:“……我跟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去劫财的。”
倾城莞尔一笑,拍拍南宫彦的脸颊:“我上回亏了那么多,不得从这狗官身上全补回来?就当是那个狗屁三皇子给我的——帮他赈灾的谢礼了!大彦乖,等我回来。”
倾城转身离开,只留下南宫彦还拿着酒壶,嘴角抽动……
他这个堂堂的,狗屁三皇子,转眼就成了女山贼头子的,帮凶了?
***
以往劫持,于倾城只劫金银财宝,其他的弃如敝履。
这一次知府大人抄家,倒是还抄了不少据说很名贵的名家典籍。这次,于倾城照单全收。
她心心念念着,大彦是个读书人,或许喜欢。
正当倾城抱着有半人高的典籍去找南宫彦时,恰逢南宫彦正在拆绷带。
这一日,于倾城可等太久了。
每天看着他打着厚厚的绷带,她的内疚就更重一些。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他解了毒,跟自己打架。
“大彦,你的手,好了?”于倾城立马放下重重的书籍走了过去,拉起南宫彦的手臂左看右看。
南宫彦注意力倒是都在那堆书籍上:“那是何物?”
“今日劫的,那个狗官的家产,想着你可能会喜欢,我就把这些书都给你带来了。”于倾城得意洋洋地介绍着。
南宫彦的脸色越来越沉。
“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的方式取之不妥。可是,这本来就是狗官的不义之财嘛,用不义的手段,取不义之财,没毛病啊。”倾城拍了拍那些书籍,嘟囔了一句,“这堆东西,重死了。”
南宫彦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不作更多反应。
于倾城急了:“我还因为,你说那个三皇子是好人,忍痛割爱给他留了一半呢!”
南宫彦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是三皇子抄的家吗?我这次,就只是在路上拿走所有东西的一半而已嘛,就当我帮他赈灾的谢礼。剩下的一半,我让他们带回去给那个什么狗屁三皇子了。”于倾城忿忿不平,“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给那狗屁三皇子留一半的,早知道只拿一半你也不开心,我还不如全拿了。”
南宫彦哭笑不得,解释道:“那堆东西,又不是给三皇子送去的。一般是纳入国库,用于财政运转、军粮采买,或者备不时之需。”
倾城听他这么说,打心眼里替三皇子觉得不值:“那三皇子岂不是亏死了,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他?还想着,能给灾民拨这么大笔款,肯定是人傻钱多,看来,只是人傻。真是白白浪费我的心意了。”
“是是是,傻透了。”南宫彦笑了。
眼前这个女山贼头子,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三皇子是好人,就忍着只抢了一半,跟三皇子“分赃”。
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了抚倾城额间的碎发:“三皇子,感受得到你的心意的。”
倾城抬起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南宫彦得意一笑:“你管我?我这么厉害,自然就是知道。”
倾城瞪大了双眼:“大彦,你是不是手臂好了想跟我打架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南宫彦大胆地拉近了和倾城的距离:“是啊,本郎君手臂好了,力气大了。而且近期觉得,软骨散的药效,在逐渐消除了。”
倾城自然是喜不自胜:“真的吗?那你是不是很快可以跟我公平地打一架了?”
南宫彦一手搭在倾城的肩上,勾唇一笑:“真的。不信你要不要今夜,先试试?”
话音刚落便俯下身子将倾城横抱起来。
倾城下意识想要过肩摔,被南宫彦扣住了手:“似乎有人说过,补回来,她保证不动手的?”
也是也是,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于倾城伸直了手:“我没动。”
南宫彦嘴角轻扬:“又不知道手放哪里了是吧,勾住我的脖子,不然我放你下去了。”
于倾城连忙把手环到他的脖子上。
果然这么一搭,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于倾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就好像胸腔里有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鹿,正在到处乱撞。
她只能强抑自己的紧张,抬头看向南宫彦:“大彦,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南宫彦径直抱着她走向床榻,一手护着她的后脑,轻轻把她放下来:“上次教你侍寝,教到了一半……”
他抬手,床帷落下。
只听得男子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现在本郎君教你,剩下的一半。”
软榻上,只传来两人的声音: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