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伸手拽住了南宫彦:“人家天乙的人,你管那么多做甚!”
只见天乙拿着雕花小刀走到秀儿面前,连秀儿连连后退,索性隔了几步将小刀递给她:“这是我家传的小刀,上面有我的名字,送给你了,这一路,注意安全。”
秀儿呆住了。
南宫彦也呆住了。
只有于倾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天乙索性伸手,抓起秀儿的手臂,将雕花小刀硬塞给她:“谁欺负你,你就杀了他就是,就当作我天乙,保护你了!”
秀儿低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天乙塞给自己的雕花小刀,手指磨砺着凸起的花纹,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乙”字。
天乙转过身:“马车我给你找,钱我给你付了。你如果怕我,就慢三步,跟在我后面,我带你去。”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
秀儿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于倾城出声提醒:“天乙步子大得很,再不跟着,可就跟丢了。”
秀儿回过神,匆匆忙忙跟南宫彦和于倾城行了个礼就跟了上去。
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在前方逐渐消失……
“我倒是想不到,天乙竟然会放了她。”南宫彦看着那两人远去的方向。
确实,于倾城和天乙,让他又重新认识了一遍【山贼】的定义。
于倾城瞥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们【山贼】怎么样?只会强取豪夺?跟你说的一样,强抢民女,毫不讲理,无恶不作?”
南宫彦单手搂住于倾城的肩:“我可是只说了你们‘强抢民女’,可没说你‘毫不讲理’、‘无恶不作’。”
于倾城斜眯着眼:“刚刚有人好像说,强娶,名不正,言不顺?”
南宫彦笑了。
自家的可爱女山贼头子啊……这是外人走了,准备关起门来算账呢!
他学着于倾城的模样,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认真:“谁让在顶天寨,于倾城就是名,就是言,她说正就正,她说顺就顺。”
于倾城忍俊不禁,“噗嗤”一笑,轻轻打了南宫彦胸口一拳:“你知道就好。”
南宫彦假意揉着胸口:“我问你,若是当初我也寻死觅活几天,你是不是也会——给我一把刻着你名字的家传雕花小刀,让我注意安全,然后帮我叫好马车,打点好行李,送我出山寨啊?”
于倾城伸手,揪着南宫彦的衣领就拉到自己跟前:“你想得美哩!这秀儿是天乙劫的,是天乙的人,天乙决定放手,是他的事。但我于倾城可不一样,我的压寨郎君,就是要牢牢攥在手里。”
她看着南宫彦的眼睛,满是盈盈笑意:“你现在可是我唯一压寨郎君,休想逃出我于倾城手掌心。”
南宫彦看着眼前的人儿,心跳不自觉也漏了半拍。
他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她揉在怀里再亲吻一通的冲动。
可还未动作,倾城便叹着气松开了他:
“这天乙啊,估计要伤心好一阵子,祖传的匕首都交出去了,也换不回秀儿的人。”
南宫彦轻轻抚着她的碎发:“喜欢一个人,是保护,可不是简单的交换。”
倾城抬头看着他:“最好的保护不就是留在身边么?还能有比顶天寨的山贼更能保护她的吗?”
南宫彦低头只笑着看她。
起码,他也认可最好的保护是留在身边,不然,他也不会留在这顶天寨。
至于那秀儿与天乙,关于“爱”、“喜欢”、“强扭的瓜不甜”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是需得他们自己去悟了。
于倾城眸色一深凑近了南宫彦:“你是不是,也和那秀儿一样,觉得【山贼】不行?”
她轻轻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大彦,我不管你以前是哪家公子贵胄,王孙子弟还是书童奴仆,入了我这顶天寨,你就是我这头号女山贼头子的压寨郎君!”
南宫彦只勾着嘴角看她:“做个山贼头子,还挺骄傲?”
“山贼怎么了?我可从不因为自己是山贼轻薄自己!虽然,偶尔干着吓唬人欺负人放放火劫劫镖,但起码——不欺凌弱小,不道貌岸然。”于倾城抬起头,“我知道说书先生里面,老是说山贼是坏人,坏人怎么了,我就是坏,坏得明目张胆、全世界听了我名号都要抖三抖。”
“是是是,我的倾城,最坏了,坏得天下第一。”南宫彦看着她肆意乖张的样子,眼神里满是宠溺。
她那么爱听说书,或许以后有机会,给她写个话本子,就叫《天下第一女山贼》。
于倾城还是很爱听“天下第一”这种词的,只是觉得秀儿的事情还是让她内心略略隔应:“你说,顶天寨也不差,怎么秀儿就不愿意留在这里?”
南宫彦只好随口胡诌了理由:“大概?不能随意出寨吧?就只能一辈子在这了?”
“外面有什么好,真是的……”
于倾城暗暗记在心里,嘴上和手上却不饶人。
“走,回房陪我喝酒吃菜去,我要听新的故事。”
于倾城伸手,拽着南宫彦的衣领,拖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