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她、欺她、让她不开心么?
隐瞒三皇子的身份,算不算骗她欺她?
南宫彦一时间陷入思考。
或许,自己确实应该找个时机,跟她正式坦白才是。
他闭上眼睛略略思忖,而后抬眼:“于倾城,我有话对你说。”
“嗯……”于倾城单手托腮,撑着迷离睡眼看着南宫彦。
他从袖间掏出一枚镶金的玉质印章,上面刻着“叁”:“倾城,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以前怕你多想。这是,皇室的印章。其实我……”
一阵安稳的呼吸声传来……
于倾城竟然,睡着了……
南宫彦笑着叹气,宠溺地拨弄着她的头发:“怎么,又在说重点、办正事的时候,不专心了。”
他把印章随手放在桌上,俯身在她额间深情印上一吻:“无论我是谁,什么身份,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
随后,他弯腰将于倾城抱在怀中,放在榻上。
倾城虽是睡意朦胧,却依然力气贼大。
他刚安顿好她,转身想离开。
却被她迷迷糊糊抓住、一拽,竟几乎扑到她身上去。
他连忙双手撑住床板,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两个人,那么近。
近得几乎身子相贴,而于倾城双颊绯红,呼吸间浅浅的酒气,领口微张,似乎只要眼光往下,一览无遗。
南宫彦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口直冲上脑,血液都在迅速流动,让他眼角都满是潮红。
就算是夫妻,万万不可,趁虚而入。
他要待于倾城清醒时,再教她什么是“洞房花烛夜要紧的事”,关于柔情似水的欢好。
于倾城隐隐嘟囔了一句“重”,将撑在自己身上的南宫彦拉到床榻内侧,而后双手环绕着他,一腿堂而皇之压在他身上……
像极了抱一床被子。
而后,脑袋在南宫彦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沉沉睡去。
南宫彦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满腹的情欲克制了下去。
夜深。
暧昧情愫环绕,而两人安稳地,相拥而眠。
嗯,当然直到次日早上。
一声惊呼:
“大彦,你在我床上干嘛?”
而后,一道优美的曲线。
南宫彦被不容分说地,踹出了房门。
***
人虽然被踹出去了,簪子还是留着的。
于倾城把南宫彦送的凤凰木簪子别在发髻上,果然甚是好看,她得意地招摇过市。
连忠伯都发现了,不由得打趣她:“这簪子,你那郎君送的吧?听说郎君昨夜,宿在你房里,你们同榻而眠了?”
于倾城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是啊,他说这个是独一无二的定情信物呢!他欠我的!”
当然,早上把郎君踢出去这段没有说。
不然又要被忠伯念叨过于暴力了……
忠伯盈盈笑着:“这郎君倒是不一般,忠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这次终于啊,不止是跟你喝酒吃菜讲故事了!”
他甚至,连倾城若是生了小娃娃,要先识字还是先习武,都开始规划了。
于倾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没有啊,昨夜我们还讲到了司马相如,然后我就破口大骂了司马相如那狗男人一顿!”
忠伯倒是猝不及防,这……又送簪子又定情……难道不是应该你侬我侬,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突然有一种,不太一样的预感:
“倾城,忠伯问你,你们昨夜骂完那司马相如后,就……?”
倾城抬头望天想了想:“好像骂完我觉得特别困……然后我就睡着了。”
忠伯嘴角抽动。
当年倾城父母将她托付给他,他一个大男子,也只好任由倾城在山贼窝里,肆意张扬地野蛮生长。
学的东西,也尽是进城时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
每次看着倾城有样学样纳了大郎、二郎,他都快头疼死了。
这次绑了个郎君南宫彦,还是个读书人,不仅收了性、少动手,还修了私塾带山贼识字,他也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只是这看着郎情妾意的两人,怎么就都那么不开窍……
于倾城又摸着头上的木簪爱不释手:“对了,忠伯,你以前跟我说,做人要‘有来有回’,我是不是要给南宫彦回礼?不过,我似乎以前也赏赐给他东西。”
忠伯拿起了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哪有人定情信物用‘赏赐’的,你倒是说说,你‘赏’给你家郎君什么东西了。”
于倾城掰着手指:“我赏了二郎给他,哦对,还有很多男宠,但是他不要。”
忠伯直接一口水就喷出来了……
“你没事吧忠伯?”
“咳咳咳……”忠伯疯狂一顿咳嗽,“倾城,这定情信物,需得是能表达心意的。相爱的人啊,自然是巴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对方。”
说来也是,这定情信物是【二郎】还是【男宠】,都很奇怪。
倾城决定,好好挑一个【最好的东西】,作为她于倾城的——定情信物!
这最好的东西,什么才算最好的东西呢?
于是。
南宫彦就被于倾城不容分说地拖拽到……顶天寨的兵器库……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算都是于倾城掳掠来的宝贝了,只是后来长杆刀用得顺手,又威武,她就懒得换了。
不过不妨碍她认为,这兵器库里的物件,都是最好的东西。
她手指着一大堆的武器,语气豪迈:“大彦,你挑一个喜欢的,送你了!”
并且心里美滋滋地觉得,她的大彦一定喜欢。
当然南宫彦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