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家女儿出息啊,这就搭上了三皇子和三皇妃,想必今天的事情,不会被问责了,真是祖上有灵啊……
南宫彦倒是单刀直入:“听闻那雀捕头说,这茶肆对朝廷、官府不利?被下令查封?不知是谁的命令?”
霍大人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老臣也只是奉上头的命令,据说,这……市面上有话本子流传,里面有诋毁官府的内容,所以相关的茶肆都要封,也是为了……朝廷嘛。”
“话本子骂的是可是鱼肉百姓的前知府,与朝廷何干?还是霍大人觉得,这前知府,代表的就是官府与朝廷?”
南宫彦一句话堵得霍大人哑口无言,他目光凌厉:
“朝廷与顶天寨围剿在逃罪犯,可是圣上授了意的,不知霍大人有几个脑袋,行这种忤逆圣意的事情?”
一番掷地有声,霍大人即刻膝盖又软了下来,而南宫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霍大人果然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怎么坐都坐不稳。”
见霍湘湘和于倾城的注意力都不在他二人身上,只顾着吃糕点,南宫彦压低了声音:“这所谓【上头的命令】,可是皇叔的意思?”
霍大人豆大的汗水滴了下来,这明摆着就是,传闻中的——皇叔与三皇子不和,明里暗里较劲。
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不说,生怕被三皇子看穿,今日之事不能轻易了结。
说了,这皇叔又不知道如何处置自己。
不过,见他这个反应,南宫彦心里也明了几分。
他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我们便说回今日,查封茶肆一事。”
霍大人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区区小茶肆而已,老臣也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杀一儆百,查查这茶肆老板是否包藏祸心,对上头有个交代。”
南宫彦轻轻挑眉:“哦?杀一儆百?这法规法纪竟有这一条?”
“没有……没有……”霍大人害怕极了,“老臣这就解封了那茶肆,正当营生,官府确实不应该滥用职权。”
南宫彦眼光依旧盯着霍大人:“这茶肆似乎被砸了不少东西。”
霍大人心头一紧:“官府一一赔偿。”
当然,他心想,这茶肆老板,估计也不敢拿官府怎么样,当务之急,把三皇子哄开心了就行。
却不料南宫彦摆了摆手,堂外竟有个茶肆的伙计呈上了地契、纸笔和算盘……
南宫彦将地契递给了霍大人,自己单手拨弄着算盘:“茶肆砸坏桌椅十余套共计一千两百两,花瓶六个共计三百两,伙计受伤五人问诊抓药费共计二十两,茶肆声誉损伤赔偿共计五百两,重新修缮费用共计一千两,耽误营业三天每天估算八百两营收利润共计两千四百两,所以共计四千四百二十两。”
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四响,那茶肆伙计在一旁用纸笔奋笔疾书,看得所有人一愣一愣。
“啪”一声,南宫彦拨响了最后一个算盘珠子:“本茶肆老板倒是没有包藏什么祸心,只是有一颗明算账的心。”
难道说……
霍大人瞪大了眼睛,才发现手上那份茶肆的地契,分明就写着……南宫彦,三个字。
他所谓的查封区区小小茶肆,恰巧就是三皇子本人的茶肆……
这又又又造的是什么孽哦!!
于倾城满眼惊喜:“大彦,那茶肆是你的?”
南宫彦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知道你喜欢,所以前几日刚买下,等霍大人拨了款修缮好了,你随时可以去听,中心最好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倾城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为什么这次有人迎接、有中心位置、有茶水糕点了……
南宫彦又压低了声音凑在她的耳畔:“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敢确认无人打扰,与你在后台——”
倾城的脸一下子唰红……
南宫彦说的,自然不是在后台给她话本子一事,而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揪着幕布喉间溢出吟哦一事……
若不是官府的人闯进来……
想必她的衣裳已经不在自己身上,而他也早就像上次那样,羞赧地探入她的身子……
相比这边的羞臊情意浓,那边的霍大人只觉得心绞痛,分不清是“太岁头上动土”的痛,还是“被敲诈四千四百二十两”的痛:“老臣这就安排……”
都怪那个缺心眼的雀捕头!
说话间,官兵来报:“禀大人,雀捕头六十大板已打完。”
霍大人攥紧拳头,气血上涌:“再拖下去,再加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