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和孩童一会儿就吃完了，桌子上两盘菜吃的倒是干净。很快就上楼准备休息，这么热的天，在下面看着这些壮汉赤着胳膊，实在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干出来的事。

壮汉你一言他一句的就开始闲聊起来。

碗里倒满酒，拿起来咕噜咕噜向喉咙里灌。几杯酒下肚，眼前也活络起来。“我老家里弟弟的门店做不下去了，这几天吃喝全是我的。这么大了没个媳妇，也是可怜。这年头干点事还真就是难，要不是我还有把子力气，在老爷手底下干事还算殷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西边的战事还啊要多久？要我说直接派兵把他们灭了算了，牛什么牛？管那么多干什么？”

“是啊！这些麻烦事快点结束算了。扯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在下面受苦。再这么耗下去，恐怕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一个脸红的大汉摆摆手。“都说一些有的没的，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估计难了，我邻居一家人里面七个男的全部被带走从军。要是前面很顺利的话，何至于把别人一家人全部带走。那些野家伙也就是逮到这个机会。要不是我们的边境很紧张，东夷和北狄勾结在一起对我们施压，这个小地方的国家，也配和我们搞。一巴掌就灭了，算什么东西？”

为首的那个壮汉，坐在最东边。脸上红通通的，不过眼睛却冷静的发光，他夹起一块排骨来到大汉说话的大汉面前。将排骨放到碗里道“这里的排骨不错，你多吃一点。这里还有这么多菜，你喜欢就多吃一点。吃多少都没有问题，以后干活也多干一些。”

他回到座位，拍拍手道“大家一路都辛苦了，讲两句闲话谁可以。但是说了就说了，可别给我反悔。”手里的碗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平时在车队里虽然不言语。可是谁都知道这个老爷有多喜欢这个领头的。他是十年前就跟着老爷，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小伙子，干的事也不是这个，而是老爷院子里一个仆人。小童出生那一天，夫人难产被救回一条命，但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来了之后，也是束手无策。

最后老爷找了一个算命的，拿了多少钱不知道，但绝对不少。老夫人那一夜在房间里大发雷霆，香炉都溯爱坏了一个，最后那个算命先生留下来的平安福在老爷手上，说是要等清空山里的一味东西才行。

还是这个男子去了山里，那一夜天上雷蛇交加。雨下下来把东市全部给淹了，那些小商贩不知道亏了多少钱，听说老张家的猪就被淹死了三头。半夜更是一声巨大的轰鸣，等天亮了之后，才发现是清空山山体滑坡，把河道埋了。河水全部流到隔壁镇上面去了，但保全了这个州府的安定。

没有人知道男子是怎么回来的，他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后背上更是磨掉了一大块皮，右臂上也有一寸长的口子。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条金黄的泥鳅。指甲紧紧插在鱼肉里，流出鲜红的血来，老爷赶紧让人把男子处置好。就来到夫人房间，将平安福在门口烧了。

第二天夫人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出来了，而且身上的皱纹都消失了，脸上的眉眼都多了一分妩媚的灵动。

从此之后，老爷对待男子就像亲人一般无二。夫人也对他很客气，所以要是得罪了这个领头的，你这个工作也别想干了。等着卷铺盖走人，不过领头的人也不坏，在一起的时候都玩的很开。

也就稀释了男子在整个商队里的威严。平时打打闹闹没什么，但认真起来可就要小心一点。

“大家都是为老爷做事，老爷对待大家怎么样自己心里也清楚。要是不在这里干了，这个世道，难得一份养家糊口还可以结余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大家没饭吃。我们都是老爷手底下的人，我们在外面说的话难免不带上老爷的影响。朝廷的事，大家有什么意见自己把门关起来了讲，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流出来，我不管有没有事，全给我滚出去。一个不留。给你们一口吃的，你们要记得恩情。”领头的夹起盘子里的一块肉，嗖的一下扔出去。

此时不远处巷子里的一个男子，赶紧跑出来。他已经几天没吃饭了，扑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来到肉面前，眼神锐利的看向巷子深处，那几条狗还好不在，不然被咬几口可就划不来了。特别是赵凯击的那一只，不仅凶狠，还有人撑腰。这一带的泥娃娃都有些怕他们家。口里咀嚼着肉，看了一眼里面的男子，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哈哈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