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就一点情谊不留,为什么就不能同军队一起抵御北狄呢!”良万大声喊着。
聂鑫轻轻笑起来“他们自诩清高,这些凡尘俗世的事与他们毫无干系,他们没有国家,没有朝廷。据说是一千年之前的事,一个修士看透凡尘,聚集世界上所有的修炼人士,不在理财大国之间的斗争,一直流传到现在,狗屁而已。你自己不想管了就不想管了,号召别人一起干什么?这不是自己没娘,还不允许别人照顾自己亲娘吗?”聂鑫捡起一根树枝,一下打在远处的树干上,纤细的枝头定进去有一个指头那么深。一小撮火焰从枝头上燃烧。照出这个树干上的青苔,树上落下一堆雪正好将它浇灭。
走上前几步,良万来到树干旁,伸手轻轻摸了摸上面的温度,树枝整个由于高速移动,摸在手上滚烫滚烫的。向上面沾染的一些雪花立刻就耗损殆尽。融化的雪水沿着树枝上滴下来。
“这就是罡气。”聂鑫道“这一招我练了五年。可仙人的法术更是具有杀伤力,一招就可以剿灭一支部队。”
良万用力拔出树枝,可是树枝过于脆弱,一用力就断成两截。
可以看到插在树干里面的那部分已经燃烧成一块黑炭。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良万捡起一根树枝,狠狠打在树干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动。可是树枝是极其脆弱的,打在树干上立刻就散成一团,纷纷落在地上。
聂鑫摇摇头,哀叹一声,大势在这里,一个人的力量又有多少?只要关口失手,丰开镇就绝对是一处被抛弃的地方。
沉默代表了一切,两人回到军营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帐篷里,良万忧心忡忡的来到营帐前,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军营,回到里面坐在床边。收手扶住额头,牙齿咬住嘴角。
丰开镇那些人立刻就窜上脑海,比如东街的店小二、药铺的大夫、救了梅蓝的郎中......一个个都是鲜活的人,一股怒意在胸腔里积攒。还有方秀才和那个算命先生。为什么一定就要遗弃这些百姓,明明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是抬抬手就可以拦住北狄的大军。这些人干这些事,他们凭什么能够做人上人?他们凭什么就这么有钱?
想到这里良万恼怒的咬紧牙齿,后又轻轻松开道“自古就有圣人言,君子之事。那为什么那些毫无功德,毫无任意可言的荒唐事一件一件发生。”
第二天一早,聂鑫就要带大军去丛林坚守。因为凌晨的时候,就有探子来报说江上面有几十艘大船正在朝这里驶来。那时候天还没有大亮,是几百人一直在营地里整装待发,良万就是准被这些嘈杂的声音弄醒。赶紧穿好衣物,带上军队给配发的铠甲,这一身起码有二十斤,显得人很笨重。踉踉跄跄上了马,朝着聂鑫已经离开的军队赶了上去,整个人紧紧抱住马的脖子。
到的时候,聂鑫正在排兵布阵。
既然丰开镇无法守住,那按照律法他这个知县也难辞其咎。事后都是要同这些将军一起问斩的,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呆在后方,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样光荣的死法良万并不排斥。
“你怎么来了。”聂鑫看了一眼良万。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我也没打算活下来,你就当我是一个士兵就行了。”
“这一次北狄可是大部队都来了,你待会去后面,一定要防止他们临死反扑,凡是企图冲破包围圈的北狄士兵一律杀了,一个不留。”聂鑫指了指远处的丛林深处,大喊一声“江普壁过来。”
明明被打了二十军棍,昨天还躺在营帐里的江普壁,这时候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赶紧跑了出来,看他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受伤的感觉,良万气急而笑,昨天还在担心怎么向聂鑫交代,搞了半天原来是把自己当驴耍了。陆军官打的时候可真是有一手好功夫,这些人的演技也不差。气呼呼的抬起脚给了江普壁的屁股来了一下。
摸了摸屁股,回过头裂开傻子一般笑容,两排洁白的牙齿呵呵呵的笑起来。
“知县可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