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万并没有看向刘师爷,已经看到了这么一栋大楼,其余都还有什么可以看到。仙家在所有百姓眼里,就是不可动摇的一处仙地,看着他们能飞在空中,能在千里之外操控飞剑杀人,他们畏惧仙人也是肯定的。加上近几年国家政策都调整,导致大批大批仙人来到各个位置,丰开镇又是一个不怎么繁华的地方,所以仙家人的威慑像一个谜团,有时候不值一提,有时候有高攀不起。
回到衙门的人时候,已经是深夜。良万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就像儿时在末萍巷一样。西边的墙角似乎有什么动静,良万精神力感知过去,发现是一个丫鬟,而且身上的气息特别熟悉。心中有一个猜想,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出了衙门。良万也不追赶,那个丫鬟也是一样,一个在前面引路,一个在后面跟随。两者之间保持这一种默契。
一直来下复杂的小巷子里,这里地面倒还算干净,就是一家一户都没什么灯光。远处的河哗啦啦的流着,在月光下面,河流泛着银色的光彩,而在河岸边,之前的那个敬国公手下,背着身看着江面上流过的河水。
良万停在五米左右的位置,双手环在胸前,一双眼睛眯着打量这个男子。看到丫鬟一步步走过去,还缓缓的道“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我可是等你等的好苦啊!要不是我为了等你,我早就将黄老板他们给办了。你倒是说说你查出来了些什么?”
男子转过身,正是之前和良万一起同缠斗,青衫男子的那个人。这就是敬国公派下来调查的人。“现在这个世界太复杂,我不能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你的不能信,那些仙家的更不能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这一次你们的事情才摸清楚,你确实是一个好官,为了百姓不惜得罪这么多商人,能熬到现在你确实不错。可是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丰开镇的百姓,会和你一起等下去?”
良万深吸一口气,走几步来到河岸边,坐在台阶上,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河对岸扔过去。石头在河面上打了三个水漂,才沉入河面上。伸了一个懒腰“我哪里在赌?我是在干一件事,要是这件事办下来,丰开镇的百姓就可以,站在石头上歇一口气。要是我退一步,丰开镇的百姓就得继续沉在和谐,喝着窒息的冷水。我嘛!大不了一死,我也是不会做官,打不了就吊销不就行了?”
“可你知不知道?丰开镇现在的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是你运气好,有几个买菜的商人找到你,现在丰开镇的人连饭都没得吃,可是那些商人呢!他们不愁吃不愁穿的,你要顺应基本的规律。你要知道,丰开镇的人要过好日子,不是和你一起玩一场危险的赌博。现在朝廷拨下来的钱,还有多少?”男子像一个大人呵斥一个小孩子。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多少就是没多少。”良万站起来到河岸边,手放在河里,感受河水从指尖流过的感觉,冰冷的,像是一个冰冷的风划过脖子。
良万气鼓鼓的道“凭什么那些富人就可以越来越富有,而穷人好像生来就是要苟着腰,在地上艰难的爬,就连喘一口气,都选显的那么贪婪。我就是看不惯,要是这些百姓站在我的位置,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觉得和富人鱼死网破也什么,既然南门那一块地是穷人的,凭什么就这样给富人夺取,我就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能就这样轻轻松松拿走,不让他们以为那就是他们的。”说到激动的地方,良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眼睛瞪都通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一转身又看向白茫茫都河面。“他们不能干的我来干,他们想要干,那我就替他们去干。”
“你这样多的杀气,去做仙人好了,你不适合做一个县令,我回去后必定剥夺你的职位。你不适合做一个地方的官,你就连一个衙役都做不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是有这句话,但要顺应每一个位置的规律,你知道吗?每一个位置,有每一个位置的规律。就和种地有规律一样,什么时候种秧苗,什么时候收割。要是忤逆了这个规定,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你看看现在的丰开镇,你干了些什么?镇上的人除了基本生活,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朝廷拨下来的几万两银子也快没了。马上丰开镇就没有吃的。朝廷没有米粥下发,他们自己又舍不得出钱?你就等着丰开镇大乱。”
男子从地上捡起一把青色长剑,良万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杀的那个仙人的佩剑。他朝着河面就这样扔了过去,良万伸出手,轻轻一招。空中的长剑慢慢飞过来,停滞在他面前,拔开剑锋,一道寒光从里面飞出来,河面上响起一阵轻盈的剑鸣。良万在月下寻着意决剑的招式,挥舞起来,加上真气在其中运转,慢慢的有一股气劲在其中旋转。
只觉得身体各处都十分轻盈。真气在指尖和手上的剑气完成了一个闭环。暖洋洋的丹田,像是喝了一口酒,手中的长剑慢慢飘飞起来。随着手中的指令,狠狠插进河水之中,而后迎着月光飞起来,最后回到良万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