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开口说道:“大司马慢走,陛下赐茶。请您吃了茶再出宫。”
王宪闻听此言,脸上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没错吧,陈大珰。”
“没错,正是陛下亲自交待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王宪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跪地行礼,叩头谢恩。待站起身来,陈敬便托着茶碗,递了过来。
王宪赶忙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茶碗,轻抿一口茶水,由衷感叹道:“皇恩浩荡。”
陈敬见状,不禁笑了起来,打趣地说:“这是头次见,在御前和陛下争了不是,还有茶吃的。”
王宪面露愧色道:“烦请陈大珰转告陛下,此臣之过。”
陈敬却道:“哎....这是何必?陛下全然未放在心上。”
王宪将茶吃尽,将茶碗双手奉还,道:“陛下圣心宽容,臣感佩莫名。”
陈敬道:“大司马慢走,恕不相送。”
王宪道:“不敢,不敢。”
于是二人就此而别。陈敬看着王宪的背影,心中骂道:“真他妈的能。”
陈敬回宫复命之时,却见朱厚照正斜靠在靠枕上,看着奏本。朱厚照见陈敬回来,问道:“去过了?”
“回主子爷,去过了。”
朱厚照将手中奏本递给陈敬道:“批红,今年顺天、保定、永平、河间四府所辖十州六十县皆有旱灾,照例免了科差。”
陈敬闻言连忙取纸笔,在上面批红。
过一会,朱厚照端坐起来,又递给陈敬道:“批红,河南府开封、彰德、卫辉三府所属十四州县及彰德卫、卫辉前千户所军民田租有差,因旱灾照例蠲免。”
陈敬闻言此次在本上批红。顺带看了眼皇帝,心中暗道:“主子爷的两大心肝,一个桂萼、一个张璁今年恐怕是没政绩了。”忽然间眼睛一转,道:“主子爷。”
朱厚照没好气的道:“说。”
陈敬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主子爷,邵元节不是龙虎山道士嘛,不如您下旨让他起法坛作法求雨,求下来,说明这道士真有大本领,求不下来,那些事一片好心,无伤大雅。”
朱厚照闻言心中又想到那句设斋醮,连日不止,耗蠹财用,溷渎宫庭,非崇正之为时,便说道:“你去做,我事情多。”
陈敬闻言心领神会,道:“奴婢知道了。”
朱厚照看着南直隶的奏报后,接着道:“户部覆议,南京户部右侍郎吴廷举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赈济徽、宁、池、太、安庆五府地方。照准。”
看完后将手中的奏本丢在案几上,接着叹口气:“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