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彬道:“主子爷,奴婢的意思是,留着御马监管着,万岁爷何必看外朝脸色?说什么听凭监督马房的主事征收牧马的子粒,召买粮食草料来支取使用,全部革除每年派送进御马监的草料,用来预备各个边疆紧急奏请讨要。真等到各边讨要,有还没有,还是两说。”
朱厚照闻言道:“都起来吧。”
一众太监闻言心中大喜:这关过去了。
朱厚照接着道:“你们凭什么指点?他们所言也是祖宗制度。”接着看了眼张大顺:“张大顺,你的意见呢?”
魏彬回首看了眼张大顺,心中知道,这就是目前皇帝身边的贴身又贴心的小太监张大顺。张永一手调教出来的, 入了万岁爷的法眼,听说这小子会点医术,还知晓历史、典章、制度。聪明,记忆深刻。深得主子的喜欢。
张大顺闻言道:“主子爷爷,您何必为这件事烦心?不如下户部覆议。”
陈敬闻言心中不仅竖起一个大拇指:妙啊,让户部覆议,等于是拉户部下水,如今秦金一味逢上,让他来挡挡外朝最合适不过。
朱厚照看着手中的奏本,却并不接张大顺的话,而是问道:“谷大用远在陕西,叫他回家?”
众人依旧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个问题显然是针对张大顺而提出的。只见张大顺向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谷大用在外镇军,劳苦功高,主子爷写敕书训斥一顿就行。”
朱厚照听后微微颔首,然后继续发问道:“司香李玺并杨金、杜堂呢?”
张大顺赶忙再次施礼回应道:“回主子爷爷,奴婢听说太监杨金,去年守备紫荆关刚有封赏,今年犯了错就罚,这是赏罚分明,谁都说不出什么,但是他毕竟刚刚接管,或许可以从轻发落。至于司香太监李玺看守皇陵、经手太监杜堂,全凭主子爷爷圣裁。”
朱厚照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张大顺的看法,心知肚明他的这番建议实际上是希望免除杨金、李玺和杜堂等人的惩处。随后朱厚照开口吩咐道:“张大顺,你去把奏本下发户部覆议。”
张大顺于是接过奏本,道:“奴婢遵旨。”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觉得您:“奴婢们觉着您日理万机,实在是辛苦如今正赶上您圣体康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虽然您体谅百姓,知道朝政艰难,免了万寿圣节礼,但是还是觉着,在宫里操办比较合适些。如果能在这皇宫之中稍稍操办一下,也未尝不可呀。这样一来,既不会过于铺张浪费,又可以让宫中上下感受到喜庆祥和的氛围。”
朱厚照笑道:“你们有心了,好,我们就在宫里办。”
众人闻言皆心中大喜。
朱厚照道:“以往都是礼部、鸿胪寺操办,今年在宫里办就司礼监牵头操办吧。也不要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从内帑出些银子,多预备些酒菜,宫里衙门的太监、嬷嬷们,还有侍卫们都送去些吃食。”
众人闻言心中暗道;这也太寒酸了吧。
朱厚照接着道:“我做寿请他们吃东西。”
过会儿,有御前侍卫报:“万岁爷,礼部收朝鲜送来的官文,不敢擅专,送到宫里来了。”
朱厚照心中骂道:“真他妈会躲事儿。”于是接过奏本仔细一瞧,心中很快有计较。对着陈敬道:“去,将以前与日本使臣交往文书,拿来。”
陈敬闻言道了一声喏,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