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道一声喏便道:“陛下,宋素卿从华入倭,原先其叔父就报过官,官府不闻,而且臣私下令锦衣卫与宁波打听过了,日本国群臣争贡,大内氏,官职为左京兆大夫,细川氏官职右京兆大夫,各遣使节先后至宁波,争长不相下。宋素卿若明事理早早通报怎么会有该事发生?可见其人自私自利,罔顾大义。”
朱厚照闻言心中不以为然,于是道:“此人若不可用,杀之可惜了。”可能是坐姿不舒服,又稍微调整了下道:“尔辈乃朕心腹大臣。”
郭勋闻言心中一喜,接着便是一震,躬身道:“臣何德何能.....”
“哎~”朱厚照摆了下手,打断他道:“我说的是实话。”
郭勋闻言便撩起袍服跪下泣声道:“陛下........”
朱厚照笑道:“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是无法,所依赖者只能是司礼监和内阁,期间你们求见,我都没有允许,也是因为见了也不大有力气,没有精力所以就一概不见了。”
郭勋道:“臣只恨不能守在陛下身边,当时若让臣替陛下受了这疾,臣也心甘情愿。”
朱厚照接着笑道:“你瞧,这又扯远了。”说着再次示意郭勋起来,说道:“你起来。我叫你来,是我觉着宁波军民不能枉死,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决断。大内使,宗设谦道一行贼人毁嘉宾堂,劫东库,逐瑞佐及余姚江,瑞佐奔绍兴。他又追之城下,猖狂到给大明的大臣下令绑了瑞佐出来,没有达到目的,竟丧心病狂的又在沿途杀掠,至西霍山洋,又杀备倭都指挥刘锦、千户张镗。执指挥袁璡、百户刘恩。又自育王岭奔至小山浦,杀百户胡源,于是浙中大震。群臣都要求朕杀了瑞佐、宋素卿一干人,对于日本国反以乃太祖定下不征之国为由阻碍朕示威日本,且要求罢市舶司,我是不能忍的。”
郭勋也道:“启奏陛下,臣乞陛下下旨,臣愿率兵兴师问罪。”
朱厚照闻言心中道:“唉,就这个态度足以让我欣喜了。”于是接着道:“这次如果处置不妥,必然遭致日本国轻慢我朝之心,所以我想利用日本国王不能制命,群臣纷乱之际,灭了大内氏,而驻军日本。以示震慑!”
郭勋赶忙拱手躬身说道:“启奏陛下,先不可加兵,可先遣使臣问罪,探定日本国虚实再议。”
朱厚照听了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回应道:“谋定而后动,这个朕自然知道。所以朕想让你做钦使,可否?”
郭勋闻言心中刚刚还感动无以复加的心情很快荡然无存。他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位满脸期待的皇帝,心中不禁开始纠结起来。一方面,这可是一项极为重要且艰巨的任务,如果能够顺利完成,无疑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荣耀和功绩;但另一方面,前往异国他乡充当使节,其中必然充满着各种未知的风险与挑战。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权衡之后,郭勋终于咬了咬牙,再次向皇帝拱手行礼,恭声回答道:“臣遵旨。”
朱厚照抚掌道:“卿果忠臣耶。过些日子,待朝鲜兵移交大内氏等夷人之后,朕召开御前会议,卿可奏闻。”
郭勋道:“臣遵旨。”
朱厚照笑道:“汝子郭守乾,朕以令其做侍卫领班,你们父子二人莫要辜负朕。”
郭勋闻言心中又是一喜,便躬身行礼道:“臣谢陛下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