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顺闻言深深地埋下头,而陈敬道:“万岁爷说的是。”
朱厚照又再次沉吟片刻,方道:“让他写个请功的本子来,这个本子和张嵿的不冲突,是朕另有封赏。”
陈敬恭维道:“主子爷爷圣明。”
朱厚照看着陈敬、张大顺二人若有所思着,片刻后道:“最近和邵元节学习之人都怎么样了?”
陈敬道:“选宫内各衙门选了一批,约有二十名跟着,不过看着邵元节不大情愿。”
朱厚照看了眼陈敬:“他还算可靠得力的了,他是一个道士,无非代替太医院那帮人员来请脉问安。就这你也计较?”
陈敬讪讪道:“主子爷,没有的事,奴婢是就事论事。”
朱厚照重新戴上翼善冠,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笑道:“算你聪明,你们这些人在我面前都是奴婢,在外面哪个不是耀武扬威?就是公侯之家面对你们也是三分面子给足,科道官屡屡弹劾你们及其家人,不都是朕庇护?为何?朕所求者就是忠心。你们可不要学曹吉祥。”
陈敬心里咯噔一下,笑道:“曹吉祥这狗奴婢,谁愿学他?奴婢们要学也都学三宝太监。”
朱厚照颔首道:“这还差不多。”说着便斜靠在靠背上,笑道:“你们都先回去吧。各忙各的去。”
陈敬道:“奴婢伺候着吧。”
朱厚照笑道:“回去吧,你们直房离我这儿就几步,有什么事,我直接喊你们就行。”
陈敬方道:“奴婢遵旨。”于是便缓缓退出。
朱厚照身边便只有刘全忠和张大顺二人。
朱厚照对着张大顺道:“这些日子撒出去些人。看看京城有什么玩笑话不。”
张大顺便道:“奴婢遵旨。”
朱厚照又对着刘全忠道:“刘全忠。”
刘全忠忙应了声在,道:“主子爷爷,您吩咐。”
朱厚照道:“累了一天,咱仨歇歇,你去准备点点心,再取些酒来,你们陪陪我。”
刘全忠闻言劝道:“主子爷爷,这天冷了起来,还没下日头,喝了酒就犯困,这睡着了,晚上怎么办?您实在想喝,晚上再喝吧。”
朱厚照闻言虽不大自在,但是也知道刘全忠是为了自己好,也不再执拗,便道:“还让你管着了。”
刘全忠笑道:“不是奴婢管,奴婢也是为您好,再说那边鸢娘娘也盯的紧。”
自打朱厚照抬高了鸢儿的身份,如今宫内有宫女、太监私下都喊鸢儿为娘娘,这鸢儿虽无后妃之名,却有后妃之实,而且皇帝、皇后、荣王、三人饮食起居没有不过问的,虽不合规矩,但皇帝、皇后不说,反而是默许,于是也就顺着下来了。
别看司礼监耀武扬威,威风八面,在鸢儿面前都得矮三分。
朱厚照笑道:“不打紧的,怕她什么,你们不说,她能知道?”
刘全忠笑道:“不是奴婢告状,鸢娘娘吩咐过,两餐吃食还好,酒要少饮,夜宵主清淡些。”
朱厚照闻言点点头,道:“怪不得晚上酒少了。”接着对刘全忠道:“天有些冷,晚上给御前值守的侍卫,送一些火烧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