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摩拳擦掌的千玉，陈心不由得有些汗流浃背了。

“不是徒弟，玉儿，冷静啊，为师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呢，不用你…”陈心话还没说完，只见千玉一个箭步直冲，一拳腹击！

“什么连我也不放过，师父你是看话本小说失心疯了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少女捏着拳头，脸颊羞红，一边数落陈心，手上的功夫却是没慢下。

“等……等等，徒儿，为师错了…靠，逆徒，你往哪招呼呢，玉儿别……玉儿……”

良久之后，陈心爬在原地，身上却没多少狼狈，千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说攻势看着凶猛，但也没用多大力。

这妮子生气是假，害羞却是真的，也怪陈心口无遮拦，这顿打还真没白挨。

道人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而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屋里，千玉的房门半掩，并没有关紧，屋内透着亮光，想来徒弟还没有入睡。

陈心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千玉没有回应，但有时的沉默也是一种默许。

陈心大摇大摆的走进房屋，看着千玉坐在床头，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头发还有些湿润，想来是刚洗完澡，面色有些红润，在烛光暖色调的照耀下，显得安静和柔。

“唔嗯～哼”，少女娇气的声音令人有些迷糊，但陈心可不管这个，脸上带笑，坐到千玉旁边。

“还在生气？好啦小玉儿，为师知道错了，往后不看话本小说了！”陈心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慰千玉，但徒弟依旧不吭不声，陈心感觉有些慌。

“别不理为师啊，小玉儿，为师发誓，明儿就把那些杂书都烧了，你别不说话，为师心慌啊。”陈心语气诚恳，这老登貌似确实怕徒弟不理自己，也不管话本小说里的乐子有多有趣了，再不做点什么，他就得变乐子了。

“徒儿……”陈心刚想在说些什么，千玉却是一把抱住陈心。

少女娇小的身体挂在陈心身上，肩膀微微颤抖，眼角的泪珠大滴落下，哭声逐渐变大，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陈心愣住了，任由着少女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襟，而后缓过神来，也不说话，只是一手拍着千玉的后背，一手摸着她的脑袋。

过了一会儿，千玉的哭声小了起来，少女清脆而又带着稚气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师父，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没事没事，为师皮糙肉厚，挨几下没事，你没事就好，不哭了，不哭了，哭多了伤身子，为师早不在意这事了”陈心轻声安慰。

“还有，最近师父沉迷话本，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只是怕师父会不要我了，才假装生气，其实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师父，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坏。”少女的头埋在陈心怀里，声音有些模糊。

“为师的错，为师的错，小玉儿一点也不坏，为师哪会不要你呢，莫要多想，为师很珍惜小玉儿的。”陈心还是轻声安慰。

“师父…”千玉呢喃道。

过了一会儿，千玉从陈心的怀里起开，只是低着头，没看向陈心。

陈心拿出一个盒子，轻声说到：“说来，凡俗里女娃及笄后，一般会收到发簪，为师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给自己准备，就动手打磨一支”。

盒子打开，是一支白玉发簪。

“师父…”千玉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呜咽，但很快转换过来，语气欢快，“那师父能帮我戴上吗？”

少女的眼眶微红，是方才哭泣后留下的痕迹，此时少女微红的眼角带着笑意，看向陈心。

陈心不多想，只是回道“行吧，但为师也没给人戴过，缓一缓吧。”

“嗯！”少女笑意盈盈。

良久，陈心帮千玉将发簪戴上，纯洁的白玉衬托少女清雅的气质，好似仙人下凡，清气缭绕。

“师父，好看吗？”少女看着陈心，目光里满是笑意。

陈心看着千玉的眼睛，回道：“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