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做错了吗?”似乎是自问自答,又好似在询问儿时那个似乎无所不知的教书先生。
恍惚间,少年看见先生摸着长白的胡子,和蔼的抚摸自己的头顶。
“或许吧,但我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钟慧屋如此想到。
而后,他转身离去,向着那绵延长远的山脉。
………………
人想要寻求内心的答案,于是他开始探索高天,但高天除了闪耀的星辰外,一片漆黑。
他开始挖掘大地,但除了泥土与植被的残躯之外,一无所获。
或许,内心的答案,无法籍由外物获得。
人如此想到。
他开始停下脚步。
但过去杂乱的思考也无法让他获得渴望的真相。
于是他开始摒弃繁杂的思考。
外界的感官让他的躯壳躁动。
于是他不再理会外界的刺激。
缓缓的,他逐渐宁静下来。
不再感觉时间的流逝,也不再感觉身躯的存在。
不知我为我,也不知物为物。
不以物为我,也不以我为物,忘物为物,忘我为我,物我两忘,真宰即现。
是真清静。
灵台无物为之清,一念不起为之静。
自然灵真附体,自知长生之路。神自言语,是虚无之宅,与圣同居。
而后,人睁开眼了。
祂拈起不知何时飘落在地上的花朵,淡淡一笑。
缓缓起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而后,天地惊惧,异象频发。
心生万物,心胜万物。
所生万物者非心,是我欲心生之。
所胜万物者非心,是我欲心胜之。
非天,非地,非水,非三元,非阴阳,非造化。
是我而已。
而后,凶戾消散,万里光明。
觉者的身形被光芒掩盖。
似乎是天地照耀的光,也似乎是觉者自己发散的光。
那光芒在觉者面前形成一道门户。
门户后,有金童玉女相迎,有宫阁瑶楼相对。有瑞气腾腾,有祥云万里。
似乎所有的美好,只要越过那道门户就能获得。
觉者面上是淡然的笑意,只是用手往那门户一指,金门消散,此方天地的底蕴却变得深厚起来。
法因缘生,因缘灭。
若欲得诸佛龙象,还需作众生牛马。
只是那永不腐朽的身躯开始淡然虚明,那无边的伟力开始隐化。
祂变成了他,而后,人开始踏入人间。
他原本不认为自己与这些弱小的人是同类,但如今,他的心中已然无悲无喜。
人走进村落,融入团体,他做过猎户,当过农夫,彼时众生心灵纯朴,却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人就这么过完了人的一生。
他的身躯开始腐朽,他的力量逐渐衰亡,他无力的躺在床上,身前是一群哭泣的同类。
原来我是人啊!
人如此感叹,而后,随着呼吸的停止。
他离开了。
他变回了祂。
最后。
觉者端坐在高山上,心中只是欢喜与宁静。
祂的身影逐渐虚明,祂的气息逐渐淡然。
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