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哈!”
“喝、哈、喝!”
白马寺演武场。
烈日下,一群身穿灰色百衲衣的年轻和尚正卖力的打着拳。
“按照寺中规矩,今天我们就要被赐下法号,正式分配到各个堂口修行,也不知道我们会被分到哪去。”
“我想去藏经阁,那里有白马寺三十六绝技,随便练成一门,都能降妖伏魔!”
“藏经阁?别想了,那里可是本寺重地,怎么可能让我们这群新来的一步登天?”
“我不挑,戒律堂、罗汉堂、伏魔堂、般若堂……随便都行,只要能修行!”
一些和尚耐不住躁动的心,一边打拳,一边小声的讨论起来。
“我想去食堂……”矮矮胖胖的朱天欲嘀咕着看向身旁丰神俊朗的清瘦和尚:“陆绝师兄,你呢?”
“我?”陆绝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边继续打拳,边小声问道:“老朱,你知道咱们白马寺哪个堂口木鱼敲的最多吗?”
“那肯定是祈福殿了。”朱天欲不假思索的回道:“每日早课、晚课就属他们敲的最欢,平日还要敲木鱼供奉经书,积攒愿力,赐福法器,片刻不能歇!”
“祈福殿吗……”陆绝面露沉吟。
陆绝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从蓝星魂穿而来,身上带着个挂,就是每敲一下木鱼,就能积攒一点功德。
至于功德有什么用,他尚且不知,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管功德什么用,先把它攒的多多的,准没错。
“陆绝师兄,你不会是想……”朱天欲有些狐疑的打量着他。
他跟陆绝是好友,知道对方身负血海深仇!
陆绝出生没多久,父母就死于妖兽之祸,是他的叔父辛苦将他带大,还给他取名‘绝’,就是希望他长大后能杀绝妖兽,为父母报仇!
而就在今天早上,山下传来消息,陆绝叔父所在的村镇,有阴兵过境,整个村镇的人,包括他叔父一家,全部横死,无一生还!
陆绝听到消息,当场昏厥,结果醒来后,竟想去祈福殿,他这是……被吓得不想报仇了?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五名青衣和尚从演武场外走进,为首的一个肥头大耳,双手合于胸前,面带慈悲笑意,他是演武场的执事戒嗔。
身后的四人,也是戒字辈的弟子,各个低眉垂目,不苟言笑。
戒嗔看着这群练的满头大汗的三代弟子,满意点头:“诸位师侄,且先停了吧。”
“是,戒嗔师叔。”百多名灰衣和尚本就有些心猿意马,闻言忙停了下来,用期待憧憬的目光,看着戒嗔。
戒嗔也是从这一步走来的,笑道:“诸位师侄来我白马寺已满一年,这一年来,诸位师侄修心养性,参佛习武,清净六根,已得佛家三味,故自今日起,诸位便是我白马寺正式弟子,赐法号:‘灭’!”
“多谢师叔!”
灰衣和尚们雀跃不已。
“张羽,林天,鲁山……”戒嗔开始点名:“今日起,你们的法号便是灭羽、灭天、灭山……根据尔等十人往日表现,今后去般若堂修行。”
“是,戒嗔师叔。”张羽十人激动的站出来,下意识的聚在一起,今后,他们就是天然的小团体了,十个人互道法号,满脸振奋和雀跃。
没叫到名字的灰衣和尚们或紧张或期待,就连陆绝也凝神静气,仔细倾听。
“赵奇书、林耿!”戒嗔继续分配,目光隐含深意:“你们的法号是灭书,灭耿,你们去藏经阁。”
“是,师叔。”两名灰衣少年走出,一人神情倨傲,目光逼人,另一人风轻云淡,嘴角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
“藏经阁?”
“不是说新人不会被分配到藏经阁吗?”
“这两人……”
“嘘,赵师兄是沙洲刺史之子,林师兄的父亲在军中任职,背景深不可测!”
“怎么这样……”
演武场中,不少人面露不岔,却不敢大声抗议,怕恶了这两位身份地位都不同寻常的师兄,只得故作小声的议论,希望戒嗔师叔能听到他们心声,改变主意。
可惜,戒嗔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往下念:“张才,周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