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秦婉柔,她脑中浮现了儿时策马奔腾的畅快画面,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家马场有个马奴的女儿,小名叫做柔儿,跟眼前这个人长得十分相似。
恍惚了一下,岳清霜摇摇头,自己就把这个想法给否认了。
怎么可能呢?当初那个马奴得罪了京城的一个纨绔,当时就被马鞭抽死了,后来他们一家子就从京城离开,这都多少年了?
就算那个柔儿还活着,难道就真是眼前这个秦婉柔?不会这么巧合的,大概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谁知,秦婉柔却又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小姐!是我,我就是马场上负责给您照顾小红马的柔儿。若我知道灵儿是你的女儿,我便是死,也会带着她送到京城去的。白白让你揪心了这么多年,是我的错,我真的不知道啊!”
岳清霜震惊不已,她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秦婉柔的话,好半晌颤声问道:“你……真的是柔儿?”
秦婉柔哭得更大声,她动作麻利地挽起自己左胳膊的衣袖:“小姐,我真的是柔儿。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伤疤?”
“这……”
秦婉柔的左臂上有一个U形的陈旧伤疤,旁人看着也许都猜不到是什么伤的,但是岳清霜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她小时候贪玩,去马厩里看马奴给马儿钉马掌,烧红的马蹄铁都要放在马蹄上烙一下,一来消毒,二来看看马蹄合不合适。
可那天,马奴栓马的时候没有拉紧,绳扣松动了,那马儿又是个胆小的,看见烧红的马蹄铁,受了惊,很是大力地挣脱了一下,正好踢到了马奴举着马蹄铁的手,眼看那烧红的蹄铁就要碰到岳清霜的小脸,是柔儿不管不顾,用自己的小手臂挡了一下,保住了岳清霜的容貌,却烫伤了自己的手臂。
岳清霜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伤呢?
她当初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贪玩,非要看换蹄铁,偷偷跑进马厩里,马奴都不知道她藏在了马身后,柔儿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烫得这么厉害。
她不止一次红着眼睛,责怪自己,也不止一次执意亲自拿来上好的烫伤药膏,给柔儿涂抹伤口。
“柔……柔儿……你真的是我的好柔儿?”
秦婉柔重重点了点头:“小姐,是我。当初我爹被打死了,那位大官不解气,还要打死我娘和我,是小姐站出来救了我们,还偷偷让我们娘儿俩趁夜色跑了。
小姐,柔儿这辈子都难以忘怀小姐的恩德。”
秦婉柔又跪了下来,重重给岳清霜磕了头,弄得岳清霜也泪霖霖的,大家伙儿都愣住了。
还是江震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去劝岳清霜:“原来是故人?那更说明咱们两家缘分匪浅了。夫人,先别伤怀,有什么咱们进屋慢慢说,都这么着一会儿哭,一会儿跪,一会儿又磕头的,仔细身子骨。”
岳清霜也是听劝的,她拿出手帕拭了泪,又亲自扶起秦婉柔:“将军说得对,柔儿,快别哭了,咱们有话去屋里坐下说,一别这么多年未见,我有好多有话要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