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区,
一处街道的角落,“新革命军”的两人克瑟缩着眺望,
不远处的一幢贵族宅邸,调查骑士团的人进进出出,正在抄家。
“艹!”
“晦气!”
“真特么晦气!”
……
卡尔忍不住低吼着大骂。
马克叹气,
“你别骂了……算了,你还是骂吧。我也想骂。艹!”
两人都没想到第七法庭的人能这么快找上门,更没想到支持他们的贵族是个绣花枕头,三秒都没挺住就跪下投降了。
卡尔问:“现在怎么办?”
东西,他们没得手;
赞助,他们没搞到。
钱货两空。
最要命的是,第七法庭三巨头虽然离开了,赤盐城的各门仍被封得严严实实,两人很难混出去。
马克说:“当务之急是保命。”
他对卡尔一挥手,
两人沿着阴影前进,在一处老旧的墙边停下,
墙的砖块上有许多细微的裂纹,苔藓在潮湿的缝隙中探出脑袋,显得有些肮脏。
马克张开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呈90°,以此作测算工具,
“向右三下……”
“向上一下……”
他轻轻敲了一下那块砖。
咚——
砖头发出闷响,里面似乎是中空的。
马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将手指伸进砖头之间的缝隙,微微用力向外抠,将砖块卸下。
里面露出一个油纸包。
卡尔将其抽出,打开检查里面燧发枪的状态,
“幸好火药没受潮,能用。”
他将枪重新包好,问道:“今晚我们想办法摸出城?”
马克摆摆手,
“不,那么做的风险未免太高了。我们还是应该再在赤盐城潜伏一阵,等各门守备松懈再撤退。”
“潜伏?你说的好听。住旅店可是要钱的。”
“啊这……”
马克竟无法反驳。
两人面面相觑,士气有些低迷。
过了一阵,马克才说:“我听说赤盐城的上城区有一家贵族,好像是姓布伦斯,男主人死了,只剩妇孺,或许……”
卡尔打断道:“马克,我们可是革命军!你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土匪啊喂!”
马克瞪了属下一眼,
“你小点儿声!”
卡尔仍然严肃:“不行,咱们不能干那种事。”
马克没好气地反问道:“你真当我要抢劫?”
“不是吗?”
“当然不是!布伦斯家日渐衰颓,人丁少、房间多,咱们潜进去暂住被发现的可能性极低。”
“唔……倒也是。”
卡尔有些被说服了。
马克咂咂嘴,
其实,他心里想的更复杂,
之所以选布伦斯家,就是因为妇孺更好控制,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但这个理由肯定不能跟卡尔说,
那小子打心底里坚信“让人人有肉吃、有酒喝”的未来一定会实现,简直愚不可及。
马克对卡尔示意,
“走吧。”
两人朝布伦斯家前进,脚踩在石板路上响起脚步声,
哒哒——
哒哒——
两人走着走着,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后颈处的寒毛根根竖起。
马克抬手对卡尔示意,
两人立即慢下脚步。
哒哒——
哒哒——
脚步声一如刚才,
奇怪的是,这声音似乎没有任何响度、音调的变化,只是单调的重复。
马克僵住了,谨慎地说:
“卡尔。”
卡尔缓缓解开油布包,前额浮起一层薄薄的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原来只有两个人啊。”
两人蓦地回头。
只见一个英俊的青年出现,手里拿着一把燧发短铳。
这个青年看上去很慵懒,脸上的笑也带着戏谑与玩味,吊儿郎当,一副打一拳能哭很久的模样,
可不知为什么,一个词同时出现在了卡尔和马克的脑海:
危险!
再下一个词则是:
跑!
两人彼此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随时准备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