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训练,就知道训练。训练有什么用,老子当年在山寨里,也没怎么训练,也能官兵打的满山乱跑......去去,老子不跑了......”
“军中为什么一天要跑20里呀,慢慢走不成吗?”
“我们不是有马嘛,为什么还要跑?哪个缺心眼儿的下的命令?”
这些惫懒的家伙,牢骚满腹。
田长勇对长田清说:“哥呀,这兵还怎么带?咱爹也算是大将军了,可咱爹也没教会咱带兵啊。”
田长清:“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在教导团学的东西都进狗肚子了?”
田长勇:“哥,我不是容易困吗?”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大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奔袭而来。
田家兄弟发现,这批人全体都是甲胄在身,刚想问一句,人家也不理会,而是直接打杀,见到属下士兵被一个打倒一个,敢于反抗,直接打断胳膊、打断腿。
一个突袭,第一营全体,差不多全倒下了。粮草也被人夺走了,简单的营房被人一把火烧光了,主将督导还被人家吊树上荡秋千玩儿。到末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人家来也冲冲,去也匆匆,一句话不问,一句话不说。
田立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第一营两个主官,直接免职,降为士兵。
田立信刚刚处理完第一营,郎天胜带着第四营路过,看到的是一路惨相,马上就开始笑话了:“我说田将军哪,都是按大王的章程练兵,你怎么就如此不堪呢?看看,都看看,这一个个的,连个婆娘都不如。以后肯定娶不到婆娘了。”
第一营的人,马上就不服了。
“老子是被打倒了,可老子会报仇的。”
“老子是被他们阴了,要是堂堂正正的打,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老子们会讨回来这笔账的”
田立信听到这些牢骚,马上甩出几鞭子:“你们这一个个的,跟谁说‘老子’呢?你是谁的‘老子’,这天天说、月月说,有事先汇报,汇报提职务。”
一个小兵:“报告将军,我们会报仇的。”
又一个小兵说:“将军,我是挨揍了,可不知道谁下的黑手啊,这报仇都不知道找谁。”
正在这时,有四营的士兵前来报告:“将军,将军,我们的营地也被烧了!”
这下轮一郎天胜不痛快了,田立信开始回敬:“哎呀,郎将军,你也不成啊。你看看,看看,也被人给收拾了吧!”
郎胜最先反应过来:“老田哪,现在不是相互笑话的时候。你想想,这是哪里来的一股军队?这甲胄,这武器,没见过呀。兄弟我也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就连柔然人也没有这样的甲胄。还好,你我都是在山林里,这要是草原戈壁,你我是要全军覆没的。”
田立信不笑话了,也严肃起来:“郎将军说的是。”
接着,又来报告,“第二营被袭击......第五营被袭击......第三营被袭击......第六营被袭击......”
田立信感受到了危机:“对方想灭了我们,我们是一个也活不成啊。快,上报大王。”
......
所有传令兵全被截住,绑送了田立信、郎天胜面前,一个声音说:“两位大将军,不用上报了,你们的人是本将军下令打的。这些传令兵,是一个也没送出去消息。”
“萧雪松,你想干什么?”田立信疯了一样质问着。
郎天胜也是不解:“萧将军,我们没仇吧?当年,还是我从死人堆里把你背出来的。”
萧雪松:“要是柔然人来偷袭你们呢?你们还有机会质问本将吗?”
田立信:“我看你是疯了,自己人打自己人,不想活了!”
郎天胜:“要自相残杀吗?”
三个主要将领继续争吵,贾增发慢悠悠的骑马过来:“几位别吵了,袭击你们的都是我手下的兵。”
田立信闻此,就更加来劲了:“萧将军长本事了,自己属下的军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服了,真是服了!”
郎天胜:“贾将军,当真如此?”
贾增发:“当真如此。”贾增发一个手令发出,军官教导团的官兵们,有的从村上下来,有的从草丛里爬出来,有的从地下钻出来,有的在萧雪松身后拉下面甲,“萧将军再看看。”
萧雪松震惊了,自己居然处于‘敌营’之中。
贾增发:“东家说了,不,大王说了,我们的军队没经历过战阵厮杀,没怎么流过血,没受过打击,就不长记性。国家需要的是虎狼之师,不是一群任柔然人来杀戮的绵羊。要是诸位将军认为,换上新军服,有了新盔甲,天天能吃饱,就是好军队,你们可就错了。国家不需要你们这样的饭桶。
大王还说了,这才刚刚开始。除了西烽口的驻军,其他的所有军队,都会被收拾几顿。至于收拾多少顿,你们自己看着办。如果反过来把偷袭的人给收拾了,大王赏银万两给那支军队。”
被突袭的事情,又一次次的发生。
当夜,田立信、田长勇、田长清的饭碗里被人下了蒙汗药,第一营的饭锅里被下了泻药......
当夜,一处河流被人掘开口子,直接把第五营的营地给淹了,郎天胜直接在水里喝了个饱......
当夜,一起议事的第三军主将们,包括萧雪松,集体失踪一夜。天亮了,才有士兵发现,他的将军被捆绑着一个个丢弃在粮仓顶上,也像是吃了药的样子......
除了军官教导团,所有正军的将军们、士兵们都被折腾疯了......
田立信发动属下,开始研究如何防下药、防偷袭;
郎天胜深入到士兵中,走到丛林里,山谷里,戈壁滩上,和将军们、士兵们研究新战法;
萧雪松,开始了内部的整顿与自我斗争,有事没事,就让营以下的百人队、五百人队组织对抗,具体招数不管,只要能胜利就行,事后总结出前因后果,今后再继续玩儿......
这些进展,宝玉是满意的。当战争真的来临,动起来的人,有了主观思想的人,开始用兵法的人,总会有一战之力。
宝玉最关注的则是督导们的思想工作,要让一个个的士兵读书识字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同时让这些新移民认同自己燕洲人的身份,更是需要时间。
操场上,有五百米障碍跑;
山林间,有20里越野机动跑;
隔壁滩上,有野外生存训练。
每个营区的山上、墙上,都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每个人嘴里要念着:“责任,守护,荣誉;战心,力量,诡道。”
从督导员、教导员到指导员,每天都在问,都在说:
“为什么要做燕王的兵?因为要守护家园,因为我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父母兄弟。”
“为什么要训练?为了心中的责任,为了军人的荣誉,为了打败敌人,为了长官做将军,为了光宗耀祖!”
“身为军人,必有战心。练出力量,出战必胜。”
“对付敌人,无所不用!真心投降,全是兄弟!”
“一个百夫长、一个指导员,要随时知道自己的兵在做什么,自己的兵在哪里,自己的兵会想什么,自己的兵家里有什么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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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大消息传来:
“军队要换装了,还是全员统一服装,全部用棉布。”
“军队要有盔甲了,全部制式黑色甲胄--板甲。”
<说明:
板甲是由经过塑形的大块板状金属制造而成的盔甲,整体的铁手套、护臂、护腿和大型护心镜,作为锁链甲和鳞甲、札甲的加强部件,靠皮带固定在铠甲主体上。
板甲的防护力和同等重量下带给士兵的灵活性为其他盔甲所远远不及,板甲还具备可冷热再加工的便利性,是科技进步的新产物。先进的冲压技术能对钢板进行流水线化的塑性,大大提高了钢铁利用率,板甲的弧形表面可以卸开力道,隆起部分可通过形变吸收冲击。板甲贴合身体,可将承重分布于全身,不会像披挂甲那样甩来甩去,增加身体负担。板甲的重量一般在15-30KG之间,相比于前时代的鳞甲和链甲并未增加太多的重量,反而获得了全身防护的极大提升,杀伤板甲一般必须通过钝器或破甲长戟的大力打击,身着板甲的骑士们致死率不高,很多情况下在战场上都以被俘告终。>
宝玉来到军营,站在点将台上,面对几万将士,开始训话:
“孤的将士们,告诉孤,你们能战吗?”
下面雷动:“能战,能战!呼!呼!呼!”
宝玉:“孤怎么么就不信哪。半年前,第一营全体是中了泻药啊;半年前,第五营被大水给淹了啊;半年前,第八营刚刚换装,盔甲还没穿热,就被人骗到山里全体扒光了做了野人......还有......”宝玉故意停顿,众人就一直诡异而又安静的等着,过了一刻钟宝玉说,“还有件好事儿等着你们哪,本王都不好意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