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继续:“亮,这些年,一般都是你拿烟给我抽,我很少买,我知道你是照顾我。刚才我为什么去买包中华?就是想,第一,告诉你我记得你这份情。第二,你现在抽这个,告诉我,感觉怎么样?”
刘亮说:“的确是没那么呛。就是太贵了,这一根不得2块多啊,当半包红梅了。”
陈凡说:“我告诉你,我不想一辈子装配天线,也不想一辈子抽红梅,更不想住在这个10几个人的宿舍,上下7楼,没电梯,连空调也没有。我想抽中华,搬到小区里面去,再买台车。所以,我觉得咱不能继续这样,平时上班啥都不想,到了周末就打游戏。咱要珍惜时间。而且我告诉你,我有计划,可以让我们尽快赚更多的钱,你相不相信我能做到?”
刘亮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你咋了?都住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说过没空调啥的。我记得刚搬进来时,你不还说得亏公司有宿舍,不用租房了,咋突然就这么嫌弃了?”
陈凡也不是刚重生回来就对这宿舍条件有多受不了,只是,他前天晚上还在喝酒,觉得人生没啥意思。现在重生了,他想抓紧时间,再活一次,对于通宵打游戏这些事儿,实在是没了兴趣:“也不是突然,就是觉得,得多赚点钱,住个好的地方。我有办法,你信不信?”
“我不信。哥们,你真没事儿吧!咱每个周末打游戏,可是你当时提出来的啊,合着现在成了我不求上进了?再说,我真的感觉你咋这么反常啊,给人感觉特别励志。你这家伙不会中彩票了吧。哈哈哈哈。”
陈凡没接刘亮的话,只是继续盯着刘亮,表情如同电影《教父3》里,二代教父麦克可里昂说完只要他活着这个大家族就必须听他的,然后盯着他的姐姐,让其表态一样。
人是容易被气势感染的。见陈凡这阵势,刘亮也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说:“哥们,你继续说。”
陈凡继续:“你记不记得上周,咱去后海海雅百货那边逛,那边的商场、小区,比咱这一片要好得多?那里是不是也有很多人?我就问你,为什么他们可以生活在那里,咱只能去看看,甚至连咖啡厅都不敢进去呢?”
“还用问吗?没钱呗。”
“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我们自己对自己将来能赚到钱,能生活在那,没有信心。我就问你,大家都是人,为什么我们就是不敢想?还有,咱刚进这公司培训的时候,也知道,深圳30年前只是个渔村,你看现在?”
“不是不是,兄弟。”刘亮打断了陈凡:“你说的,我都同意。我就是从来没想过,一定在深圳要怎么怎么样,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多穷。我记得前几天咱两讨论的还是,试用期能不能过,如果不能过,是不是也回陕西得了,反正那同学多。但这才几天功夫,我感觉你好像换了个人,特别励志、奋斗,而且,妈的,我还真有点被你说服了。兄弟,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碰到啥事了,怎么变化这么大?你必须告诉我。遇到什么困难,你就说,咱一起想办法。”
陈凡知道,他现在要是告诉刘亮重生的事,一定没有好效果。刘亮也挑明了,如果不对自己这个变化给出合理的解释,那么继续说什么,效果也不好。
于是,陈凡在脑子里快速运转着,回忆着22岁的他和刘亮,最在意什么?
在那个年龄阶段,什么能让一个青年一天的功夫转变这么大?
只有爱情,没有其他。
于是,陈凡决定撒一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