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看着眼前的赵大人暗自腹诽,心想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些现在还在堂上挂着的那些只是读来就让人觉得牙酸的诗是谁写的?文人有不矫情的吗?您不说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家的家传哩。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你的面前现出原形?”赵如意把白夜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了一下,然后思考了半晌,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小道长,我不瞒你说,我此番要求这么多人来护卫我,是有原因的。”
“您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白夜问道。
赵如意闻言苦笑,“何止是了不得?我得罪的乃是当朝国师,是当今圣上身边最炙手可热的人!”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娓娓道来:“我大祁国,自立国以来国运亨通,风调雨顺,可是自从当今登基后的第三年开始,天下大旱,圣上连年求雨无果,甚至被逼的要下罪己诏,满朝的修士都束手无策,直到这位国师横空出世。之前也没人知道他的根底。姓甚名谁,但是他他一出手就非同凡响,招来了三天三夜的瓢泼大雨,当今龙颜大悦,就亲口封为国师。
可是一般的国师,他只负责国内的妖邪,以及是否风调雨顺的勾当,可是这位,野心大的很,接连插足政务,仗着自己深受圣宠,胡作非为,把朝廷糟蹋的乌烟瘴气,我等苦读十年,居然还比不上他的一句话。
后来皇上渐渐生了病,就连日不再上朝,于是乎满朝文武,就都要听这个所谓的国师发号施令,国家大事,也都是他一言裁决,我等虽然不忿,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直到后面,朝廷上慢慢就起了流言,说是这国师勾连内侍宦官,给皇上下了毒药,皇上不仅仅连朝都不上了,就连后宫也很少去了。
我等人臣,不管真假,牵涉到圣上的安危,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书,要求求见圣上,面见皇后,并驱逐奸邪国师。我是首倡,联名状上我也是头名,这就惹恼了那国师,把我平调到临安郡来,我有好友在京中做事,已经密信告诉我了,国师已经打定主意,就要在途中解决。
这还不算,我有一日退堂回家,就发现我的恒儿越来越不对劲,行事说话言语吃食都跟往前丝毫不同。
我也在家中招来了几个自称是得道的高僧,人家就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告诉我说此皮囊里住了个别人呀,除开那个国师,还有什么人会对我的家小用这等妖法!”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白夜听的有些发懵,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道:“皮囊里住了个别人,可是也没说这个皮囊里没有住着您的小衙内呀?”
赵如意一听此言,本来已经心如槁木的他,似乎又死灰复燃了,他一把抓住了白夜的衣领,说道,“道长高见!那一小道长看,我儿还有没有救,刚才那个,是不是不是我的恒儿?”
白夜皱着眉头思考着,他说他叫赵恒,一般人不会莫名其妙地对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的姓名,而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情调自己叫赵恒,是因为他真的不是赵恒吗?那恐怕也未必吧,也许小公子的本尊正浑浑噩噩的,靠着跟别人说自己叫赵恒来反复强调,保证自己没有迷失呢?想到这里,白夜慢慢拨开了赵如意的手,说道:“大人仅凭今天这些,还不足以让小人做出判断,事关重大,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请大人发给小人令牌,小人查清这件事,救小公子脱离苦海,也不失为小人的一桩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