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你娘的,老子好意请你,你要是敢多嘴,从此咱们江湖是陌路人!”
白夜很享受这样的烟火市井气息,抬头看见小二把自己的一盘蒸饼,一碗没有汤的老面条端了上来,就趴在桌子上一边吃,一边听这两人说话,他觉得说不定就能听到关于无念和尚的线索,如果对方没说,那白夜就打算在快走的时候问一问。
“我那个出了家的堂哥,这几天被衙门来人给提溜走了。”樵夫摘下斗笠,放在手边,对埋头只顾吃的渔夫说道。
渔夫听了吃了一惊:“衙门提走了?他不是出家了寄在滕王府里当了坐府的法师吗?人家找他干吗?”白夜又听到了滕王,开始支棱着两个耳朵只顾听。
赭石邻桌的一个人又偏过头来:“坐府的法师,什么是坐府的法师?”
“嗨,朝廷不是要会法术的和尚道士都去出征吗?那些不会法术的或者是想要避祸的,就找个大官大贵人家里去,专门一给这府里的人讲经消业,以此来摆脱征召,这就是坐府的和尚道士。没有宗门的修士都这样。”樵夫挠挠头接着说:“我那个堂兄弟,就是在滕王府里当的坐府和尚,可是就这样都躲不开衙门的人,被抓去应召了。”
“滕王府,你那堂兄弟是真的修士吗?有这么大本事去滕王府里当坐府和尚,衙门的人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儿敢去滕王府里拿人?”有人疑惑发问道。
樵夫听了摇摇头:“滕王府里坐府的和尚道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里有那么多有真本事的,还是滥竽充数的居多,我那堂兄弟就是给滕王府里的管家的下人使了钱才进去的。朝廷怕的是滕王网罗能人,要整肃天下藩王手底下的坐府修士,衙门进去要几个人,朝廷面子上好看,临安郡郡守面子上也好看,滕王也少被朝中骂几句,就是苦了我的堂兄弟,直接就被人家给推出去了,谁能保他?谁想保他?”
“他既然不是修士,不冲着长生去?那去做和尚出家干什么?”渔夫看见盘子剩的已经不多,终于停下筷子不好意思再吃,也加入了讨论。
“还不是有一年要征丁,我堂兄弟那时候十二岁就被官里登记了壮丁,就要出丁干活,不出丁的话就要交钱,出丁,十二岁的小孩,非得活活累死不可,不出丁,交钱就能给你交的倾家荡产。有高人指了条路子,跑去出家当了和尚,这才把自己,把一家人都保住了。要我说,就是死在战场上,也不亏,我看他多活的这些年可都是赚来的。”
白夜听见周边人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