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跟着人群往前奔跑,寻找伤势最重的人救治。
她救治的手法,如行云流水,又快又有效。
一条断腿,别人十分钟包扎不好,她十秒搞定,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她五指翻飞,眨眼间,就给人家缝好包扎好,还不出血。
被砸掉的四肢或是压坏的器官,只要没有离体,她分分钟钟给人缝上,还没有什么痛苦。
在这里负责救援的曾医生,一直注意着她,发现她的能力后,赶忙把医药物资和最厉害的护士,调来给她用。
有一个这么天才的的医生来帮忙,对他们来说,太难得了。
这时,一个年轻医生跑过来,慌乱的说:“曾医生,不好了,裴医生心脏被刺破了,你快去看看吧。”
曾医生四十多岁,是一个随军多年的老军医。
凌晨三点多时,来到这里,他救一个女孩时,被一块高处滚落的砖块砸伤了胳膊,现在只能指导救治。
听了这话,他眸光落到刚忙完的陆朝颜身上,“小同志,快跟我走!”
陆朝颜也没有含糊,站起身,提着药箱跟着曾医生走了。
两人跑了半里路,来到了一座完好的厂房前,里面躺了十几个重伤员,角落里,还有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尸体。
曾医生领着她跑进最里面的木板床前,上面侧躺着个穿白大褂子的纤长女子。
一根比成人大拇指还粗的铁钎子从她的后背刺向胸口,一个年轻男医生正紧张的用剪刀剪开她的衣服。
他听到曾医生来,抬起头,惊讶出声,“严朝!”
“祁帧。”
陆朝颜眸光暗了暗,想到那次火车上,厉清衡说外面的人不可信,应该就是祁帧吧。
他可是祁诗蕴的娘家侄孙,外表温厚,不知道内里如何。
祁帧顾不上跟她叙旧,焦灼的看向曾医生,“我师姐快不行了,必须让厉师兄过来。”
曾医生望着那铁钎子,出一身冷汗,“裴医生的心脏有没有刺破?”
“就差一厘米!”
祁帧眼里全是愤怒,“要不是那个老太婆非要回家拿她的豆子,师姐也不会出事。”
想起那个死婆子,祁帧心里不自觉的涌出愤恨。
他们带着人在危楼中救出十多个人,正要撤离危险之地时,其中一老太婆,说家里还有一包豆子没有提出来,非要转回去拿。
大家都不让,她竟趁着救援人员不注意,从墙脚下想绕回院子。
他师姐裴沁瑶发现,便强制拉她离开,怎知那面墙倒了。
师姐傻傻的把那老太护在身下,墙里插着的一根铁钎子,从她后背穿过前胸。
几乎要了她的命。
见识过陆朝颜医术的曾医生,摸了摸裴沁瑶的脉,微弱到几乎没有。
厉清衡带着人在东边区域救援,具体位置还不知道,只怕他还没来,裴沁瑶已经没了。
他转过头问陆朝颜,“你能取吗?”
“当然,取一根铁棍而已,没什么难度。”
陆朝颜来到床里面,手摸上裴沁瑶的后背。
祁帧见状跑过去,要拉开她,“严朝,你干什么?”
“摸摸该从哪里取出铁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