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泽脸色愈发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追!别让她跑了!”一时间,王府内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凌冷冷在王府中犹如脱缰的野马,到处上窜下跑。她身姿矫健,行动敏捷,那灵动的步伐仿佛一阵旋风,让人难以捉摸。
身后紧追不舍的侍卫们武功阶级皆在青阶,个个身手不凡。他们施展出各自的看家本领,试图擒住凌冷冷。有的侍卫身形如电,脚步交错间使出“疾风步”,瞬间拉近与凌冷冷的距离,只见其双臂挥舞,掌风凌厉,似要将空气都撕裂;有的侍卫则跃身而起,在空中施展“鹰翔扑击”,宛如一只猛鹰扑向猎物,双手成爪状,直取凌冷冷的肩头;还有的侍卫运用“幻影挪移”之法,身形飘忽不定,令人难以判断其进攻的方向,手中的长刀挥舞出道道寒光。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努力,就是没一个能抓住她。凌冷冷这边跑过曲折的回廊,那边躲进幽静的花园角落,时而穿梭于假山之间,时而隐没于繁茂的花丛之后。
高舒泽得知这一情况,气得咬牙切齿。他紧握双拳,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恨不能立刻将凌冷冷擒住,以泄心头之恨。
“一群废物!连个废材都抓不住!”高舒泽怒吼道,声音在王府中回荡,令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凌冷冷听到高舒泽的怒吼,心中非但没有惧怕,反而更加得意。她故意放慢脚步,回头朝着侍卫们扮了个大大的鬼脸,笑嘻嘻地嘲讽道:“哟呵,你们这群饭桶,平日里看着人高马大,威风凛凛,还是青阶的高手呢,怎的连我这小女子都追不上?莫不是腿软了,还是眼睛花了?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啦!”说完,还不忘朝他们吐吐舌头,而后又加快速度,继续逃窜。
此时的王府,因为凌冷冷的肆意奔跑和躲避,一片混乱。花草被践踏,物件被碰倒,原本井然有序的景象变得杂乱无章。
高舒泽站在庭院中央,望着一片狼藉的四周,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今日若不将你拿下,本殿下威严何存!”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凌冷冷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一晚上谁都没睡好。王府上下被搅得鸡犬不宁,人人都在疲惫与恼怒中煎熬。然而,凌冷冷却依旧活力四射,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饶有兴致地陪着他们玩这场追逐的游戏。
侍卫们个个精疲力尽,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他们,此刻也被折腾得气喘吁吁,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高舒泽亦是如此,他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倦意,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恼怒。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破晓而出,高舒泽抬眸望向那屋顶。只见凌冷冷悠然地坐在房顶上,微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几缕顽皮的碎发在她额前舞动。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袂随风飘扬,宛如一朵盛开在天际的蓝色鸢尾花。阳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使得她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她微微仰头,迎着那初升的朝阳,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似是藏着星辰大海。
嘴角上扬,那笑容肆意而张扬,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在她身旁,几只早起的鸟儿欢快地鸣叫着,仿佛在与她一同欢庆这新的一天。而她脚下的瓦片,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与她的身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有那么一瞬间,高舒泽竟被她的身形吸引住,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不禁微微皱眉,为自己这瞬间的失神感到恼怒。他狠狠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不该有的念头驱散。而凌冷冷却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脸上绽放出一个肆意而张扬的笑容。
高舒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这个女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那短暂的吸引,却如同埋在心底的一颗种子,不知何时会生根发芽。
高舒泽这有气无力的指着房顶上的凌冷冷说道:“赶紧给本王下来!”他的声音中已没了往日的威严与气势,此刻更多的是疲惫与无奈。
凌冷冷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才不要呢,万一你哄骗我下去,把我抓起来,又命侍卫鞭打我……”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与倔强,眼神中透着警惕。
这一刻,高舒泽望着那执拗的女人,深知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选择了妥协,深吸一口气,说道:“不会,本王保证。再这样闹下去,本王朝都上不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凌冷冷听了,微微迟疑,似在思考他话中的可信度。高舒泽见状,又道:“本王以皇子的身份起誓,绝不会为难你。”
凌冷冷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那好吧,我就信你这一次。”说着,小心翼翼地从房顶上慢慢下来。
高舒泽见她终于肯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禁暗自恼怒,自己堂堂王爷,竟被这女子折腾至此。
他看着凌冷冷落地以后,神色略显疲惫,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带侧王妃下去休息,住回她原来的地方雨梨苑。”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个个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毕竟此前凌冷冷触怒了高舒泽,被打入柴房,如今这般轻易就被允许回雨梨苑,实是出乎众人意料。
然而,高舒泽头也不回地走了,似乎对身后之事毫不在意。而凌冷冷并未在意他说的话,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在侍卫的引领下,她终于从柴房来到了雨梨苑。刚一踏入苑中,只见雨梨苑中挂满了红色绸缎,只是看那时间,那红色绸缎已然没有了当初那般鲜红,在岁月的侵蚀下,颜色略显黯淡。风吹过,绸缎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凌冷冷望着这些绸缎,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踱步其中,伸手轻轻触摸着那有些褪色的绸缎,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过去。曾几何时,这里或许也曾充满了欢声笑语,如今却显得这般冷清。
侍卫见她陷入沉思,轻声说道:“侧王妃,您请进屋内歇息吧。”凌冷冷这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走进了屋内。
在侍卫离去后,玉儿激动的从外面跑了回来,脸上满是兴奋与惊喜:“哇,小姐你这也太厉害了。”
凌冷冷环顾了四周以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这里是……”
玉儿就愤愤不平地说到:“这里是当初您嫁进来要住的地方,大婚当晚,六殿下竟把那王妃领进您的婚房,对您一顿羞辱,还让小姐您跪在地上,听着他们在床上行鱼水之欢。那王妃更是嚣张跋扈,对您百般刁难。小姐您当时受尽了委屈,却只能默默忍受。”玉儿越说越气,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双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凌冷冷静静地听着,脸上倒没有什么明显的触感,只是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缓缓说道:“想来这叶灵依当初的遭遇着实令人痛心。” 此时玉儿因情绪激动,并没有听清凌冷冷在说什么,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太能忍了。那些人如此欺负您,您怎能不记恨呢?”
凌冷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过去之事,无需再提。如今能重回此处,也算有个安身之所。”她的语气平淡,仿佛早已看淡了这世间的荣辱。
玉儿咬了咬嘴唇,眼中含泪,说道:“小姐,不管怎样,玉儿都会一直陪着您的。”
凌冷冷看着玉儿,微微一笑,说道:“有你在,我也安心许多。”
而另外一边,江瑶光在自己的庭院中焦急地等待着。她满心期待着叶灵依倒霉的消息传来,然而等来的却并非如此。
陌书匆匆忙忙赶来禀报,神色慌张地说道:“王妃,不好了!”
江瑶光皱起眉头,厉声道:“慌什么!到底是什么?快说!”
陌书战战兢兢地回答:“六殿下居然让叶灵依那废柴住回雨梨苑了!”
“什么?他居然让叶灵依这废柴住回雨梨苑了?”江瑶光听闻,气得浑身颤抖,面色瞬间涨得通红,双眼圆睁,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那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显得格外狰狞,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一旁的陌书看着江瑶光如此失态,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说道:“王妃,此事千真万确。”
江瑶光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贱人,居然还能翻身!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陌书赶忙劝道:“王妃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咱们得从长计议,想个法子对付她。”
江瑶光喘着粗气,狠狠瞪了陌书一眼,吼道:“还不快去给我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陌书应了一声,匆匆退下。江瑶光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再次打压凌冷冷。
江瑶光在庭院中来回走动,脚步急促而凌乱,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殿下应该不会弃我于不顾。”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双手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
她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可如今叶灵依住回雨梨苑的消息,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这瞬间让她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仿佛一直以来紧握在手中的安稳与荣耀,即将如流沙般从指缝间溜走。
而这一幕,恰好让躲在暗处的凌冷冷看在眼里。凌冷冷看着江瑶光这般失态,心中不禁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得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痛快。她静静地注视着江瑶光,宛如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凌冷冷心中暗想:“江瑶光啊江瑶光,你也有今日。一直以来你仗着高舒泽那个废物的宠爱,在府中耀武扬威,如今终于也尝到了不安的滋味。”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过了片刻,凌冷冷悄然转身离去,只留下江瑶光仍在庭院中独自徘徊,陷入深深的恐惧与忧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