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个仵作是自己的同窗举荐而来,没什么本事还自视甚高,早就想让他滚出刑部了,既然韩翎有意出手,自己也能独善其身了。
“那这案子就交给我金羽卫办吧,我想你刑部也不愿趟这趟浑水,你说呢洛大人?”
“下官遵命。”
等了一整天,都没见着韩翎的人影。
头上的凤冠勒得头皮生疼,三下五除二果断给拆了。
三千青丝披散在肩上,头上只留了简单的盘发。
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净清澈、灿若星辰的眸子。
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朱唇皓齿,娇嫩欲滴。
标志的瓜子脸,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好饿呀!”
时至晚膳,天空阴沉沉的,接着便落起了豆大的雨滴。
这静静守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饿了一整天,从家里带的桂片糕也吃完了。
苏易安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正要开门,门却从外面打开了。
韩翎迎面而来,一进门就眼神阴狠的看着她。
“想去哪儿?”
“我……有些饿了~”
苏易安小声道。
韩翎似是有些不悦的喊了一声:“忠叔!”
“哎,主君怎么了?”
韩管家急忙应声。
“传晚膳!”
“是!”
又转过头去看着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底生出了一个坏心思。
一个箭步上去将她扑倒在床上,用手掐住她的脖颈,语气极其不耐烦道:“苏易安!你们齐国公府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偷梁换柱!”
苏易安心下一惊,他怎会知道替嫁之事?
“不过也无所谓,不论今日嫁的是谁,都不要妄想成为韩府主母!”
嘶,好疼!
他的力气又加了几分,苏易安的颈间出现了一道红痕,眼泪从眼角滑落,就快无法呼吸。
看着她的异样,韩翎及时收回了手,语气略微平缓了一些,对她说道:“平生绑在一起,于你不过是权衡之谋,于我也不过是皇命难违,莫要想着那些僭越之事,做好自己本分你我都可相安无事。”
苏易安听到这话心里更是难过了几分。
韩翎,十年前的你不是这般冷血模样啊!
“是,二娘记下了。”
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波澜。
用过晚膳后,苏易安正要回西厢房,却被管家拦住:“夫人,您还是去主屋安歇吧!”
奇怪了,白日里不是让自己以后住在西厢房嘛,怎的又改主意了?
“是主君的意思吗?”
苏易安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去了主屋,韩翎也在,正在书案上写着折子。
听到脚步声,头微抬,看了一眼就说:“你我新婚之日,自然是要共处一室,否则叫那些人怎么看?夫人说是不是?”
那些人?是指庄相和太皇太后吗?
“全凭夫君安排,二娘不敢置喙。”
放下折子走到她面前,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倒是明智,如此甚好,省得麻烦。对了,你是宫中医正,太皇太后今日头风犯了,正在寻你,你明日进宫瞧瞧吧!”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看她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韩翎狡黠一笑道:“我已向太皇太后言明,韩某所娶之妻是苏家二娘,你不必有所顾虑。”
“既然你如此心存芥蒂,那你为何还要同意这门婚事?”
苏易安问出心中疑惑。
“我自然是不愿的,但是这话不能由我来说。本以为你苏家会想办法拒了这门婚事,没想到啊,你居然会上赶着嫁过来,既然如此,我就顺水推舟领了庄相的情,而且看你生的也是不错,既顺了皇命,又得了美娇娘,岂不美哉?”
韩翎早就派人盯着苏家的一举一动了,昨天听方知然给他报信时他还一脸的匪夷所思,今日见了她才知这女子非平常之人。
“好了,时间不早了,明日还有要事,早些休息吧。”
苏易安环顾了一圈,看见床榻的对面还有一个卧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我睡这儿?
韩翎挑了挑眉,不怀好意道:“难不成夫人要与我同床共枕?”
苏易安连忙摆手,“不不不,这里挺好的,主君早些安睡吧!”
看她的脸颊迅速红温,韩翎有些得意。
虽说是卧榻,但管家布置的十分妥帖舒适,苏易安躺上去不多久便睡着了。
倒是韩翎,二更天了还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心里不禁想起十年前在候质所见到的那个小丑丫头。
她的脸上有一大片被火烧过的伤疤,那是他小时候的玩伴,见他落难,便每晚夜里从狗洞悄悄钻进去给他带好吃的,还说要带他出去,可是后来再也没有见到她。
她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半块锦鲤玉佩,他自从出了候质所便一直戴在腰间。
十年了,苏言,你可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