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安扣倒是能伤它们,奈何它们数量多,这条没了,下一条补上,还好我从小就喜欢和我哥玩憋气比赛,不然真的不能在水里呆这么久。
水在井里荡着,又有一条大黑蛇从井底涌出,比水桶还粗,看见那双熟悉的金瞳,我打了一个冷颤,它的蛇尾扫走小蛇,迅速缠上我的腿。
“谢天意。”那又色又虚的鬼再次呼唤我的名字。
这虚鬼也真是的,要帮就帮,不帮就拉倒,非要拿倒酒婚祭这件事要挟我。
谢天意谢天意,我知道我的名字,用不做他来提醒我姓甚名谁。
这条蛇太大了,我不敢再动刀,只是将平安扣按在大蛇身上。
可,有用是有用,杀伤力不够啊!
我本就是穿着一条短裤,那蛇尾从裤口钻进来,蛇舌在我的脸上划过,我整个人都要石化了,一动也不敢动。
想起那个人说的话,问王雪迎的肚子里面是不是蛇种。我真的震惊了!鬼能咬我就算了。
可是这蛇,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啊!生殖隔离啊!
活久见。
而且蛇本性就淫,我又惊又怕,仰着脑袋疯狂点头,深怕晚一步就被那什么了。
“答应倒酒?”虚鬼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在水里连连点头,怕晚了一步,就被蛇非礼了。
反正都是膈应人,还是选鬼吧,鬼起码是人形,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王雪迎。
霎时,一道白光从井口直直的冲下来,落在大蛇的身上,有些小蛇直接翘辫子死了。
大蛇受了惊,摆动着身子,水波荡漾,发出悲痛的嘶吼声,下一秒井水就被染红,小蛇也快速往水底游。
大蛇想要咬住我的腿,我手脚并用的撑着井边往上躲开。
“小宝!”
麻绳丢下来,我一把抓住,安全的被他们拉上岸。
“小宝,你有没有事啊?”我妈流着泪四处检查我的身体,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心有余悸地趴在地上,一身的血腥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空空的院子,“没事,这是蛇的血。”
“人没事就好。”
村里人都散了,王守仁媳妇略感抱歉的和我妈寒暄了几句,我们才回了家。
我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就急匆匆的跑去找我爸。
我爸睡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发白,我抿了抿嘴唇,“爸,我们的恩人到底是蛇还是阴人??”
“这,你祖爷爷开始说是阴人,后面又说是蛇。”我爸表情有些凝重,“是发生了什么吗?”
“现在有一条金瞳黑蛇找我,又有一个阴人找我。这平安扣呢,也有两个。”我从口袋里掏出平安扣,“这是阴人的平安扣,我以前带的那个是那条蛇的。”
我爸接过平安扣仔细看了看又还给我了,“你不是已经穿了嫁衣,那就是礼成了啊。”
“我没穿啊。”
“你没穿??那嫁衣呢?”
“我不知道啊。”我话音刚落我大伯娘就走了进来。
“谢天意,你可不许说谎啊!那天晚上我看见你穿了啊!就那天你妈去医院,我挂灯笼那天!”
“当时我也不忍心就把嫁衣放桌上叫你自己拿上楼,后来我就出去看他们挂灯笼了,后来你妈回来了,再后来我看见你穿着嫁衣上楼的啊!”
“我都是按老爷子说的做,惠文也是知道的!!”伯娘说着还扯了一下我妈,我妈点了点头。
我一头雾水,是那么一回事,我摸都没有摸那嫁衣,怎么可能穿上身啊。
难不成我被虚鬼拉上楼,有人假扮我穿走了嫁衣??
“我真没穿!”
“不是,要我阴婚的是你们,不知道阴婚对象的也是你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给我办婚礼的人也还是你们。”
“你们到底要干嘛?”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胸口发抖,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吗。
我爸摆了摆手,按了按胸口,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宝,这事本来是该我和你大伯操办的,我们出了事没能及时赶回来,就交代了你妈妈和大伯娘,她们是不太懂。”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你爷爷说,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小宝,要怪就怪我吧。”
听着我爸这么说,我心里特不是滋味,把桌上的水端给我爸喝。
从小到大,爸妈这两碗水端得挺平的,但凡我哥有的我一定也有,我好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难过。
要怪就怪我生在谢家,还不是长子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