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余同也带回来了信息。
他打听到了有三处店铺都比较合适。
第一处就在和晟号的旁边,是朱掌柜推荐的。
朱掌柜赶紧解释,这个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开的店面,因老父病故回家守孝,所以急于出手,价格也比较合理。店铺也非常符合我前店后宅的要求,前店铺面虽然没有和晟号那么大,但应该够用。后边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宅院,足够我们现在这几个人住,再招几个人都没问题,看看可不可行。
朱掌柜还一再解释,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以后两家做邻居,也好相互照应。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处距离稍远,是个油坊,也急于出兑,出卖也行。
我一听是油坊,摇摇头,直接否决。
第三处距离更远,已经到了镇西郊,再往前走就是乡下。但是非常肃静,附近没有店铺,院落比第一处更大。价格也更合理,但是有一些特殊情况,需要主人定夺。
我一听说远离闹世,比较肃静,动了心,正合我的目的。
又听说有特殊情况,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就说走,咱们一起看看去。
路虽然不远,但朱掌柜还是备了车马,我们俩坐了上去,其他人跟着。时间不长就到了地方,我们下车。
我详细的打量着这处商铺,院落很大,南向临街三开间,长檐大窗,白墙青瓦。铺子上方的匾额已经摘下,留下一个空位置,大门紧闭。
东侧院墙外是一条青砖小巷,西侧则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我沿着东侧院墙向后走,没走多少步,就是一条小河,河水应该不是很深,水流也很缓。
我在河边驻足,上下游望了望,几处浅滩裸石上,一些农妇在洗衣洗菜。
我又回到院子正门前。向街路两侧看了看,心中有数了。
我问余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余同把打探来的消息向我详细的说了下。
原来此户姓翟,祖上几代都做布匹生意。到这代老爷做到最大,搬到此地,置办了这处宅院,远近也多少有些名气。
但自从置办此地之后,就开始厄运不断。两个儿子先后夭折,后继再无子嗣。老爷慨叹家业无法传承,一病不起,卧床三年。夫人为其治病,逐渐耗尽家财,遣散所有伙计童仆。
但终究无力回天,半年前老爷撒手人寰。还欠下一堆债务,仅剩此处铺院。夫人哭瞎双眼,求救乡邻接手,好歹能顶了债务,她准备回到老家,一了余生。
可是她们家包括她们这个院子的情况,邻居都知道,谁又敢接手。所以夫人不论价压到多么低,都无人问津。来的人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而去,也有一些好心人会接济一些。
余同虽然也听乡邻们这么说,但考虑院落大小,价钱都符合我提的要求,所以也列入备选,由我定夺。
但朱掌柜听到这里却大惊失色,连连摇头,说这个院子风水不好,远近都知道。甚至埋怨起余同来,说他不会办事儿,莫不是还要重蹈覆辙!
余同懊悔不语,站在那搓脚搓手的,窘迫至极。
我也听见了朱掌柜的训话,心里一疑,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可这时谁也没想到,叶宝怡竟然怯怯的问了句:
“余管家,你说那个老人家,是哭瞎了眼睛吗?”
余同见有人搭话,瞬间也缓解了尴尬,赶忙说是的是的,我听说就是这样。
“哦,是这样啊,主人,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