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家真有种,就来县衙或者曹府打我!
纪长生腹黑暗道。
他深思熟虑过,衙门在他身上下了重注,必然是有大图谋,正好借这许家来试一试这“图谋”的份量。
“纪长生,难道你真不怕死?你信不信,这些话一旦传入许家人的耳朵里,你马上就会大祸临头?”
王媒婆哪会想到,纪长生竟敢胆大包天的威胁许家,真是不知死活。
不会是自知当了“除妖英雄”必死无疑,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吧?
“你好好传话就是,其它的不要多问。自行离开吧!”
纪长生挥了挥手,然后便向院内走去。
王媒婆看着纪长生的背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恨恨离去。
她并未回自自己家,而是往城东去了,连等在赵家院门外的悬慰曹忠义都没有看见。
曹忠义从一片阴影里走出,看看远去的王媒婆,又看了看进入赵家的纪长生,眼中浮现一抹嘲弄。
刚才,纪长生与那王婆尽管都压低了声音,但他修为高绝,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纪长生那‘狗仗人势’的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
但他故作不知,也没有出现阻止,心里已经有了许多思量。
院内。
“咚咚!”
纪长生轻轻敲门。
“吱呀!”
房门打开,赵巧儿的脸庞在屋内灯火的照衬下,映入纪长生的眼帘。
“长生,你怎么来了?”
“巧儿姐,白天我不是说了嘛,事后与你细说原由。”
纪长生笑着解释,随即又向屋内喊道:“叔,婶。”
热情的声音响起:“长生来了,快进来吧。”
“正好赶上饭点,快去洗手。”
赵巧儿的父亲名叫赵大刚,是一个四十出头的高廋中年,五官看着很是正气、沉稳。
其妻张氏则或许是因为微胖显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圆脸、大嘴,一双并不算大的眼睛不时流转精明的光芒。
虽然最近来往少了,但赵大刚夫妻对纪长生并没有生份,依然像对自家晚辈一样,亲切自然。
赵巧儿关上门,然后笑着去打水,好让纪先洗手吃饭。
一切还是熟悉的味道。
纪长生心中有些温暖,也有些恍惚。
他此刻才觉得,很多时候所谓的“不好意思”、“难为情”,其实都是庸人自扰。
纪长生道:“叔、婶,饭我就不吃了,县尉曹大人还在外面等我呢。”
赵大刚顺口就道:“那就让他进来一起吃吧。”
张氏斜了赵大刚一眼,压低声音道:“敢让他进来吃饭,你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赵大刚想想也是,只得冲纪长生尴尬一笑。
纪长生也笑了笑,表示完全理解。
那曹忠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人想和他有过多交集。
张氏又话头一转:“长生,那你这次回来是……”
纪长生道:“我是来告诉你们一声,当这个‘除妖英雄’是我自愿的,而且县令和县尉也承诺会保护我的安全,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他们的话……”
原本打水的赵巧儿两手空空的去而复返,大概是听到了纪长生不会留下吃饭。
她话说一半,便又压低了声音:“长生,你怎能相信他们那些人?这么多年,他们什么时候为咱老百姓办过正经事儿?”
张氏也小声附和道:“衙门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突然想起纪长生也在衙门,便立即讪笑着改口:“婶不是说你,婶是说曹忠义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要培养你成为‘除妖英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可千万要防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