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面陈列着真实的生物骨骼、装在透明玻璃罐中的血肉模型标本等。
房间里密闭昏暗,血腥气扑面而来。
梁宽带着一脸感兴趣的申不乱往里走,心中暗暗腹诽的同时也准备给这位道友好好介绍介绍,以满足他的奇特品味。
他伸手去点亮灯架上的油灯,这是一架树枝状与人同高的五火灯架,点亮之后足以照亮一室。
两人身后的书架缓缓关闭,在书架堪堪合上。
暗室中快要陷入黑暗之时,灯架上的灯火忽忽亮起。
刚点亮的淡蓝色灯焰轻微地向前晃动。
梁宽心中疑惑,接着悚然一惊,凝气于背勉力承受住背后的一掌偷袭,脚下用力,借着掌力合身向前一扑。
翻身越过被扑倒的灯架,连滚带爬躲到一具骨骼身后靠墙坐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灯架被扑倒,刚点亮的灯火瞬间熄灭,暗室中又陷入一片黑暗。
寂静之中感受着体内的状况梁宽心中凄凉不已。
由于全无防备,这一掌正正打在后心上,力道并不算大却正好震碎了两根心血管。
虽然经脉正常,功力未失,尚有一搏之力,可此刻体内大出血,呼吸艰难,已是命在顷刻。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丧命在这里。
前面传来声音是灯架被扶起,火光亮起,在灯架旁就着残油点亮灯火的,正是年轻的九域巡查使申不乱。
他谨慎地持剑站着灯火旁的阴影里,远远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脸上的神情在灯火的掩映下忽明忽暗,诡秘难言。
“好本事,好手段,是我小看你了。”
梁宽勉力凝聚心气,这份感叹也是真正由心而发。
由于这个申不害只有九品的气息,况且还是最容易幸进、最没有含金量的九域巡查使。
自己比他高了两个品阶,还是在自己的地头上,这才使得自己完全放松了警惕,毫无防备地在阴沟里翻了船。
对面的人影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
梁宽将右手背转到身后,全力运转仅余的劲力,他的右掌瞬间变得通红,仿佛一把刚出炉的烙铁。
然后他故作心灰意冷地道:
“罢了,罢了,阁下技高一筹,梁某死的不冤。
我怀里有一部[赤沙掌]乃是精研[铁砂掌]二十余年心血,颇有些独到之处。
若是传承断绝恐不能瞑目,望阁下念在同道一场能帮忙找个传人,梁某即便在九泉之下也感怀足下恩义。”
可申不害仍然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不回应也不表态。
他谨慎地不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好超出了自己有把握拼死搏杀的范围。
梁宽心内遗憾地叹了口气,整个人真正地放松下来。
看着眼前的道友,艰难地问道:“是总馆终于想要收权了吗?”
直到此刻他也根本没有想过眼前的使者是个冒牌货。
手势、暗语都对,对道馆的了解比自己还全面、深刻,必然是总馆来的大人物。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总馆已经厌倦了各馆、舵自行其是,想要改变组织结构,加强总馆集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