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安摸了摸他的头,沉声道:
“山参,娘亲和两位叔叔带你出去玩几天,爹爹不在你要听两位叔叔的话,照顾好娘亲,知道吗?”
郑山参看了看四个大人,或许是感受到了今天的气氛异常,难得安静下来,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
五人来到后门,巷道里已停了一辆马车与两匹快马。
于是张桂花与郑山参母子上了马车,余下三人拱手作别。
杜新文驾着马车,杜新武一人双马在僻静的巷道里渐渐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郑平安才转身回来。
他回到灶屋,萧瑞刚喝完一碗稀粥,郑灵芝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看。
于是他在他对面坐下道:“小先生,我们来谈谈吧。”
萧瑞放下碗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女孩,疑惑地问道:“这里?现在?”
郑平安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郑灵芝的头说道:
“芝芝和参参那个皮小子不一样,很多事她都知道,而且她迟早要知道的,到如今也该知道了。”
郑灵芝睁着大眼睛来回看着他们两个,神情平静,也不知道是否明白了些什么。
“好吧,所以你想和我一个两岁的孩子谈什么呢?”
萧瑞调整了一下坐姿,吊儿郎当地在椅子上晃动着一双肉脚,耸了耸肩,淡淡地问道。
这惫懒的动作,平静的语气在两岁幼儿身上出现,格外的不协调,带着些说不出的诡异。
但他心里乐开了花:‘穿越不装如锦衣夜行啊,这把还不让我装到。’
“很简单,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怎么办?”
郑平安毫不犹豫地问道,应该是早就考虑好了。
萧瑞愣了愣觉得平安哥也是有点逼格的,他重复了一遍问题:“我是谁?为什么?怎么办?”
然后将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眼睛没有焦点,仿佛在自言自语:“好问题啊!让我想想要从何说起呢。”
故作沉思了一会他继续说道:
“我应该是叫王睿,如你所见,应该还是个十几个月大的孩子。
应该是和父母一起被人追杀然后在雨里差点冻死,然后应该是被老爹带到你们医馆医治,应该是侥幸活过来后就成了个傻子。
现在傻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
然后他凝聚目光看向郑平安,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么你呢?平安哥,你是谁?你又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
郑平安也愣住了。
对面孩子的眼睛很大,眼珠乌黑,眼白纯粹,眼神干净的像是一面镜子仿佛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仔细一看,不是仿佛而是真的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影子,可倒影里的自己模模糊糊看不清晰。
他忽然有些迷茫。
‘我是谁?’
他问自己。
问心!问道!问自己!
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
“我是庸者,是谋者,也是斗者,不管我是谁我都希望人间太平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