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少女朝我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将断剑递了过去。少女接过断剑，仔细端详了一番，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剑身，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好剑！”

半晌，少女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虽然断裂，但剑身依旧锋利无比，剑气逼人，可见铸剑之人技艺非凡。”

我惊讶地抬起头，这把断剑在我手中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夸赞。我原本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对我这把破剑嗤之以鼻。

“这把剑，是何人所赠？”

少女将断剑递还给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是……是我亡父的遗物。”我接过断剑，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少女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你叫沈清弦是吧？你可愿跟随我习武？”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跟随她习武？这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店小二，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我们之间，隔着的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怎么，你不愿意？”少女见我迟疑，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满。

“不……不是，只是……”我慌忙摆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只是什么？你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低微，配不上我吗？”

少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柳韫之看人，从来不看出身，只看能力。你若真有本事，就算出身再卑微，我也一样敬你三分。但你若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废物，就算出身再高贵，在我眼中也不过是……”

柳韫之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故意拖长了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也不过是什么？”我忍不住追问。

柳韫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我面前，伸出纤纤玉指，挑起我的下巴，凑近我的耳边，吐气如兰道：“也不过是……任人玩弄的蝼蚁罢了。”

她的语气轻佻，带着一丝戏谑，却让我如遭雷击。我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更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我猛地抬起头，想要反驳，却对上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的眼中没有嘲讽，没有鄙夷，有的只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生气了？”

柳韫之见我如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想要证明自己，就拿出你的本事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柳韫之满意地笑了，她收回手，退后一步，指着院子里的一棵大树说道：“看到那棵树了吗？只要你能在十招之内，伤到我分毫，我就答应你任何条件。”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棵大树足有两人合抱粗细，树干上布满了刀砍斧劈的痕迹，显然是被人用来练武所致。

“怎么，不敢？”

柳韫之见我沉默不语，挑衅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冷冷地看着她，“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柳韫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