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打得正热闹,温冉冉拉着唐酥酥偷偷上了六楼。
门口的禁制和她不知道几世之前三岁玩儿的一样,简单得很。
一踏入六楼,就是扑面而来的阴煞气。
等到看清里面的场景,温冉冉一张包子脸上没有半分温度。
唐酥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尖叫出声。
只见六楼一排的房间里,每一个房间里都挂着十几个少女,而少女们的脚踝处有一道伤口,血液正从伤口处缓缓流出,一滴一滴滴入身下的铜盆里。
“小祖宗……这……怎么会这样……”
唐酥酥轻声问,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
“酥酥姐姐,世间总有恶人会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迫害别人。
而这些少女,就是制作神药药引最主要的材料。”
温冉冉指了指前方被挂起来密密麻麻的少女,认真地对唐酥酥说。
“酥酥姐姐,女子天生体弱,总是被上位者当成货物。
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必须要有女子站出来,站在和男子一样的高度,甚至更高。
这条路很难,但总有人要走,不是吗?”
唐酥酥瞪大了眼睛。
她想起了以前。
那时候父亲在院中舞枪。
母亲温柔地抱着她说,我们酥酥也想学吗?
她兴奋地点头。
父亲一枪把她挑上肩头,哈哈大笑。
不愧是爹的女儿,酥酥以后可是要继承唐家军的!
之后,不论风霜雨雪,她每日跟着父亲学习枪法。
父亲带她去唐家军军营,小小的她甚至可以和那些兵士们过几招。
父亲还让她坐在他的肩头,骄傲的说,这是我唐家大小姐!以后的唐家军少帅!
那时候的她无惧无畏,身上都闪着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黯淡无光,变得畏畏缩缩。
是了,是母亲伤了脸一段时间之后。
母亲变了,父亲也变了。
但凡看见她在舞刀弄枪就露出不屑的眼神,为了讨母亲欢心,她只能放下自己喜欢的刀枪,转而学起了抚琴和绣花。
不敢再放声大笑,不敢和其他武将家的少爷小姐来往,而是学着其他的闺秀,笑不露齿,小步走路。
“小祖宗……我可以吗……”
唐酥酥又想到母亲那不屑的眼神。
温冉冉坚定的拍拍她的肩。
“酥酥姐姐,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因为她,是将星。
虽为女子,但既为将星,必会不惧千难万苦,站到武将最高的位置上。
紫微星和文曲星蒙尘已久,一下子还擦不亮。
小将星才刚染上些晦暗,现在这个机会正好。
虽然被人刻意打压引导,但是星星,总会发光的。
“真……真的吗?”
唐酥酥眼带希冀,但是小祖宗说她行,她就一定可以的!
她指向那些被挂着的少女。
“我现在就想救下她们,我要怎么做?”
温冉冉从芥子袋里掏出一把灵剑,又掏出一沓符篆。
“她们都还有微弱的生命气息,去把她们放下来吧。这些是攻击符篆,要是其他的人或鬼来了,你就丢他们!”
唐酥酥郑重接过,点点头,猫着腰,往第一个房间走去。
温冉冉继续往楼上走。
七层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只是由少女,换成了男性。
中间还有一个法阵,一个老者坐在阵中。
老者微微睁开眼睛。
“刚刚楼下的鬼气想必就是小友养的鬼吧?就凭那几只稍微有点道行的厉鬼就来我祈阴殿闹事,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温冉冉笑眯眯的:“是病猫还是虎还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呢。”
“你说什么!”
老者淡然的脸直接沉了下来。
他在祈阴殿怎么说也算是个高层,许久没被人冒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