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与其不漂亮地活着，还不如漂亮地早点死去。人活一辈子，难道就是为了一副皮囊？可恶！”

出了怡红书院，师妹静媛依然有些忿忿不平。

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竟然会对死亡，看得如此淡然，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心上。

而且，之后无论他们怎么问，小桃红都不愿意多说。

“其实……”

这时，作为陪同，几乎全程打酱油的许晨说道，

“小桃红看似没说什么，实际上却什么都说了。

她之所以如此淡然，是因为早就知道，怡红书院里的人，都很短命的现实。

而她为什么要感叹，韶华易逝，红颜易老，还说与其不漂亮地活着，还不如漂亮地早点死去？

这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幸，而是……”

“她的漂亮，是用寿命换的！不止是她，其他姑娘的漂亮，也是用寿命换的！”

静怡突然插嘴。

“用寿命换的？”

静媛一怔，随即想起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在怡红书院里，不止姑娘们相貌出众，就连那些负责洒扫的，也不是麽麽，而是比较年轻，并有着中上之姿的丫鬟。

她本以为，这是书院讲究，如今想来，却有可能真的，像师姐说的那样，是用寿命换的。

不过……

“这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她们，都被迫信奉了什么，可以改变容貌的邪神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等我回去查查县志再说。”

静怡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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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晨和两人告别后，揣着静媛给的二十颗阴气珠，兴冲冲地回到道观。

本来，他还怕静媛借口事情没查清楚，不愿意支付尾款。

没想到，人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说二十颗阴气珠，就二十颗阴气珠，一出书院大门，就啪的一下拍在他手里。

富婆大气！

看样子，是他的贫穷，限制了对富婆的认知。

回到道观，夜幕已降临，许晨第一时间赶去后院，手掐法诀，一颗接一颗，将阴气珠里的阴气，尽数引到向日葵体内。

他的宝贝向日葵，竟然来者不拒，一边疯狂地鲸吞阴气，一边摇头晃脑，像是在催他快一点。

“不要急，慢慢来，今天肯定够你吃个饱。”

许晨手上掐着法诀，嘴里也不断安抚，在忙活近半个时辰后，终于将所有阴气，都喂给了向日葵。

这时，他莫名感觉到，自己与向日葵的联系紧密了许多，甚至能隐隐感知到它的情绪。

比如现在，便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困意，就像是午饭吃得太饱，想睡觉一样。

随即，他瞪大眼睛。

只见这株，变得有些萎靡的向日葵，忽然化作一道流光，冲进他的眉心。

“怎么回事？”

许晨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阵比之前更强烈的倦意，冲击得差点当头栽倒。

他勉力支撑着回到厢房，一挨床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直到肚子造反，他才从睡梦中清醒，然后呆了呆，猛地想起昨晚的事：

“向日葵呢？我的向日葵去哪儿了？”

此念一生，一株向日葵便从他眉心浮现，由小变大，由虚转实，很快就变得，与之前种在后院的那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