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诗表现淡然,柳如慧无法,只得去瞅柳如画,没想到柳如画态度更加气人,居然还笑嘻嘻的回望着她。白痴,柳如慧轻轻咬着雪白的贝齿,极度郁闷。
于是,柳如画笑得更加开心了,小孩子啊,姐都一毕业的社会职业者了,还能被你这点小伎俩给刺激到,那姐的十几年学岂不是都白上了么?
柳老夫人搂着柳如慧抚摸了一会儿,便直起身子朝自家侄女望去,“艳茹啊,芸娘她还好吗?”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亲如姐妹的贴身丫鬟,柳老夫人不激动是不正常的。当初芸娘为了尽心伺候好自己的爹娘,硬是狠了狠心,没与自己一起嫁入柳府,这些年,也亏了芸娘的精心调理,自家哥嫂也才能如此康健,这里面芸娘功不可没。
“姑母,您就放心吧,芸娘她现在过得很好,自从您进了柳府后,老太爷他们就做主将她嫁给了府里老管事全福的大儿子,如今老管事去世多年,爹娘将她家那口子及大儿子也提拔成了管事,芸娘与儿媳们亦掌管着府里的厨房事务,子孙满堂,幸福美满着呢”陈艳茹笑盈盈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嘛,就得有个好归宿,生活安稳,儿孙满堂的”柳老夫人欣慰的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心里却不停的在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祖母,您别哭,孙女儿虽然不知道芸娘跟您以前是什么关系,但是孙女儿却能感受到祖母是真心疼爱着芸娘的”柳如画适时的掏出衣兜里的锦帕,递给了柳老夫人,又继续道,“既然二婶说了,芸娘现在过得很幸福,那祖母应该更放心才是,我想芸娘也是一直惦记着祖母的。是吧?二婶!”
陈艳茹轻咬嘴唇,这个小蹄子现在倒变得精明多了,居然还学会祸水东引这招了,自己跟姑母卖乖,还敢将问题再次抛回来给自己,呸,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这个小蹄子绝对是慕容樱雪亲生的,看起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正气得牙痒痒的时候,陈艳茹就感到柳老夫人正用探寻的目光深深的望着自己,不想说话看来是不成的了,于是,陈艳茹抬头笑迎柳老夫人的目光,说“哎呀,还真让画儿给猜中了,这次回家探望爹娘,无意中碰到过芸娘几次,她都主动问起了姑母呢,芸娘说,当年没能跟随姑母入柳府,是她自己愿意的,也是她的命,她无怨无悔,就只一点,不能常常伺候姑母左右,才是她最大的遗憾。现在每每忆起当年在府中陪伴姑母的那些快乐美好的日子时,她都唏嘘不已,还说如果真有下辈子,一定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姑母的身影,陪伴姑母左右,不离不弃”陈艳茹掏出怀中的锦帕,轻拭眼角的泪意,“姑母,芸娘对您的一片赤子之心,连我们这些后辈看了都觉得非常感动,终是我们陈府亏欠了她啊”。
柳老夫人呆呆的愣了半晌,方道,“我的儿啊,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芸娘将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我们陈家啊,以后你得空都要经常回陈府里看看,帮我宽慰宽慰芸娘,也算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你还要告诉芸娘,虽然这些年我都没怎么回过陈府,但我的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切莫忘记了,绝不能让芸娘寒了这份忠心啊”柳老夫人一再叮嘱着自家侄女,而陈艳茹则连连点头称是。
“好了,坐了这许久,我也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天气炎热,都朝张管事多要点冰盆放在房中消消暑,特别是诗儿、慧儿跟画儿房间,过一会我自会让杏儿去跟张管事说的。虽然我柳家比不上世族大家富足,但这点子东西还是不缺的,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们”柳老夫人朝众人摆摆手,站在一边的柳如画却轻手轻脚的走到柳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柳老夫人眼神一亮,连声说好。
“艳茹、慧儿啊,你们跟诗儿、画儿都是我们柳府里的主子,不管你们之间以前有什么误会,现在都一笑泯恩仇吧,都是自家人,若是连自己都不团结,传出去,岂不让那些世族大家们笑话咱柳家么?”柳老夫人语重心长道,“画儿,既然你想跟你二婶她们和解,现在就自己去说吧”柳老夫人鼓励的看着柳如画。
“二婶,如慧姐,诚如祖母所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无论以前有过什么误会,从今儿起都忘了吧。画儿自知年幼不懂事,若是以前有做的不对之处,还望二婶跟如慧姐能够不计前嫌,原谅则个”柳如画谦恭的行了个大礼,态度真诚的倒让陈艳茹母女无话可说了,只得连声说,“画儿严重了,大家都是自家人,还在这里分什么你我呢,我们也有错,即使有误会,也都是无心之过,以后都忘了吧”。
看到几人都和解了,柳老夫人也算是彻底放心了,用手揉揉头,吩咐杏儿将几人送出去,杏儿嗯了一声,便领命将柳如诗等几人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