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说笑了,在荒地能成为二阶的,没有实力或者势力的,基本活不到进城。阁下从城边千里之外一直释放二阶气息到入城现在为止依旧气息平和,不知是周围何处势力的长老亲临。”
“这是过路费,你就当我示弱,我也不想守城,如何?”
“暗阁下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不识趣之灵,这几日我便居住城外,为兄台外出设宴,不知可否赏脸。”
“好。”
“多谢。”
一个身影几分钟后消失在城内。几日内风平浪静,城内治安比以往更甚平和。
“走了吧,我去,这是哪个二阶大佬,五天呀,整整五天威压。”
“看来是个不想惹事的大佬。”
“不懂事的都没机会进来,外面想进来的一阶凡是答不上有二阶在时的规矩的都被留下城外了。”
“看到没,这就是二阶,只要有力量,什么都可以做。”
城两个在住店刚认识的生灵带着三灵来到了城外的一处金殿。
“暗哥好胆量,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阴。”阴淡淡说道。
“鲸。”鲸谦虚说道。
“汝。”汝大声地道。
“弥。”弥平静说道。
“都有二阶之姿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在下名琼,此乃在下盛产灵液,若不嫌弃,赠与几位,上物。”
几人在琼安排下,阴,琼,暗就近落座,其他三灵也在其他一阶附近就近落座,随着琼发表祝福,众灵开始享受美食,不过阴和暗并没有进食反而和琼交谈起来。
“不知琼阁下有何要事相帮。”
“果然逃不过暗兄慧眼。过去我们百城是荒主亲点的百灵镇守边城,与那边隔八九层相望已有二百余万年,最近三阶消息广传,荒主失踪,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阁下有过什么打算?”
“有想过跟自己弟兄暂时离城躲避的想法,但荒主何等人物,岂是区区三阶可比,就是当初杀光荒阶二阶军团的那个人也不如荒主,仅仅一句话,就让那边三百万年不敢过界。”
“那你的意思是。”
“我很纠结,现实就是这样,也是遇到你这个没势力的二阶,才敢稍微有个开口的地。”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势力。”
“那些有势力的那个不是收着气息,遇到打斗的稍微侧漏一下,就看着那些一阶吓得把对面一顿好摸,嘘寒问暖,自己在一旁大笑,有的还故意放个盘子,逼着感受到他气息的都得交不少于前一个生灵放的玉石金石的重量,不懂事的都会被周围一阶群殴,然后那个二阶会撒一半的材料让参与的去争,自己在一边看着。你也知道二阶打起来那就真要命的,所以我也只好当做没看见,他们也会给我面子,就不会太过分了。”
“这我也解决不了,力量这东西一旦认可了,除了持续加码,其他的解决办法在他看来都是笑话。”
“那是,我也就是心里不痛快,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如此戏弄,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当初我们荒民何等团结,何等气概,不惜命不怕苦地想要统治全宇宙,到底何至于此。”
“你觉得他们是荒民么?”
“阴,此言何意,只要身处大荒,皆是荒民。我们荒海纳百川,气吞山河,要的就是全宇宙都是荒民。”
“那你们给过他们什么,教过他们什么,他们又相信过你们什么?”阴说道。
“我不懂,大家只要是荒民就行了,还需要什么,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不就行了吗?”
“你上,我出去会。”
“他也是二阶,暗兄怎么不早说,让我怠慢了二位。”
“你心很善……”
“这话可说不得,我们荒民何来善良之说,我们只求同甘共苦,优胜劣汰。”
“你想过你怎么实现你想要的事了么?”
“我们二阶提供力量,让一阶齐心协力,不畏艰辛,共同进步,只要实现科技超越,必能令我们荒族重新成为宇宙主宰。”
“那你想过你们二阶都同意这么做么,那些二阶戏弄一阶的也愿意为一阶保驾护航么?”
“我觉得,只要荒主愿意发号施令,大家都是乐意的。”
“那没有荒主,大家就不乐意了,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出去走走。”
“好,为什么?”
两灵望着远方
琼道:“对不起,失态了。”
“我不在意这些,你知道那些宗阶,目阶来到荒地后,为什么融不进去么?”
“是因为宗阶以上,那边生活更好么,我没去过,不太清楚。”
“不,其实两边都差不多,只是这边更自由,他们本身就是不想受约束才来的,你想要约束他们一起做什么,你的实力做不到。”
“那我有实力就可以做到了么?”
“那边界内都约束不了他们,你需要什么实力去约束。”
“荒主的实力么?”
“荒主在时他们没这样做么?”
“也做了,到底怎么回事?”
“别急,慢慢来,因为荒城原本就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别死,否则一命换一命。”
“这很公平,所以没有真敢在荒城乱来的。”
“那在荒城外呢?”
“生死有命,优胜劣汰。”
“那二阶城里不杀,城外呢?”
“优胜劣汰。”
“有时无声的恐吓比惊吓更恐怖,所以一阶宁可在城内被嘲笑也比城外可能无声的死去更舒适。这就是比较,不断地比较,最后下限看起来存在,实际上已经生不如死了。”
“那些荒民呢,我们过去的荒民呢?”
“他们一直都在,不过不在这荒城,在那内城?”
“内城?我们原来也有内城?那他们是谁?”
“那边的荒族,他们的荒族不一定就是你的荒民,或许可以有一样的名字,但你还记得你的荒民是什么样的么?”
“我记得,我永远记得,如果不是当初荒主宣布失败,我们其实还想再战。”
“你看,其实你们本身都有过不听荒主命令的思想,你又怎么要求他们遵守规则呢?”
“我,我并不是不听,我只是想,可以的话,我想为荒族开疆拓土。”
“占领已经有生灵的世界,你觉得是开疆拓土么?”
“不是么?”
“那你觉得你杀害了他们一起交流的同伴,他们还会因此对你感恩,你觉得这样的行为和你城里看见的那些二阶戏耍一阶有什么不同么?”
“我,我……”
“你觉得愤怒么?”
“愤怒。”
“你觉得可笑么?”
“可憎。”
“你觉得不满么?”
“十分不满,我的荒民怎么能被如此嘲弄,荒主不会放过他的。”
“那你就可以放过他们么?为什么?因为你弱小,因为你打不过,所以就可以放过他么?”
“我,我该怎么说,我不想放过,我想战,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是我做不到。”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做不到,你都可以成为二阶了。你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很清楚对吧,你一直看在眼里,看了三百万年了,你想过没有,和你一起镇守边城的同伴也看了三百万年了,你问过他们的意见了么?”
“我,我要重整荒地,我要把荒地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不想再冷眼旁观了。你愿意和我一起么?”
“我不愿意,我有我要做的事,这样的回答,你觉得你还要去么?冷静地想想吧。”
明明周围没有风声,但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寒冷。
“我,我,我不想再这样委屈地活着了。”
“你敢去么?哪怕只有你一个?”
“我想……”
“你敢去么?哪怕只有你一个?”
“我觉得,我应该可以。”
“你敢去么?哪怕只有你一个?”
“不,不对,不应该只有我一个,我必须相信那一百镇守的生灵和我,想要那个齐心的荒族,即使哪怕最后只有我一个。谢谢你,让我有勇气说出这种话。我待会就要准备了,这种事情我不能给我留退路,我怕我回头就放弃了。”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当你和你的同类面对绝境的,不妨放个烟花庆祝一下。”
“你这嘴,过去的我不得和你斗上一斗,我这么勇敢了,还要泼冷水。”
“祝你好运。”
“你原来真不跟我一起。”
“我说了我有我要做的事。”
“祝你成功。”
“谢谢。”
“再见了。”
“再见。”
只有一灵远眺着这黑漆漆的宇宙。
“他们一起过来了,现在走么。”
“走吧,只有前进才能看清未来。”
“嗯,你可不能离开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