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生物学的情景让帕尔蒙短暂迟疑,但迷惘也随枪口硝烟而散,再次向着人影开枪射击,两枚子弹分别击中人影的脊椎和头颅,并将其炸碎,一些焦黑的肉块有力地击打在冰面上,类似雨点坠下的血肉之声被华卫荣听得清楚。
在望远镜中,帕尔蒙回眸向华卫荣望去,眉眼间的一缕沧桑与唇齿间的一丝高傲烙印在瞳孔上。华卫荣戴上防毒面具和手套,示意营中士兵做防化措施,向山坡下走去。
帕尔蒙也戴上防毒面具,走在冻河上与华卫荣相见。
“如你所见,这是只怪物。”帕尔蒙格外平静地说道。
华卫荣收起手枪:“南极现在这类怪事很多,但并不是我们随意应对的理由。”
“没人能在装甲部队的攻击下活下来,无论是190MM还是195MM火炮,他们都对这片冻土上的一切生命享有绝对统治力。”
“在十二年前,你说的可是:‘武器不能解决一切事情’,现在的你好像不这样认为了。其实这条真理从未变过,变得是这个世界和你。”
“但这是一场战争,十二年前在那所大学的友谊这面前又算什么?国际上的万千友谊早已随着三极格局的确立而终结。我们算是幸运,在南极暂时没用领土冲突,有的只是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奇怪生物...或许可以为祖国的生物学做点贡献,但这对世界的冷战来说微不足道。”
“第二次冷战的三极格局竞争反而比第一次冷战的局势要平稳很多。合众国与俄联邦的冷战造成极大消耗,九州也是刚刚崛起,社会学家给现在的国际局势起了个绰号:‘疲态冷战’,它没有杜鲁门主义出台那种标志性的事件标志其开始,它甚至只是源于第一次冷战时对于对立阵营的恐惧。和平,战争,光荣,耻辱,胜利,失败,活着,死亡这些颜色鲜艳的洪流在现代交融,我们却不知所措。”
华卫荣望到冻河上趴伏的人影居然开始爬行,在失去头颅与脊椎的情况下,他的残躯快速腐烂,裂口中透露出一种散发着圣洁荧光的绒毛竟在他的躯壳中飞扬,他每爬行一米荧光的绒毛便从破碎的躯壳中涌出,在冻河上留下一条荧光的血肉之道。
“看来这情况有点超越常理了。”华卫荣说道,右手已经伸向腰间的手枪。
冻河两侧的士兵也纷纷举起枪支,坦克缓慢扭动着炮塔将炮管朝向冻河。
“我发誓它一旦冲上来就开枪。”帕尔蒙退到装甲部队中。
“我也是。”华卫荣经过消毒,也已经回到指挥车内。
几发子弹似乎将人影激怒,整个冰面都翻涌起闪光,绒毛不断聚拢形成荧光的山脉,流动的黏菌织成从未见过的生物形态,从原始生命海洋般的荧光冻河中崛起。
几分钟的时间,两个营的人类似乎已经目睹一次极速快进的生命进化史。
“高爆弹装填,开火!”
“燃烧弹装填,开火!”
195MM滑膛炮与190MM滑膛炮的轰鸣震碎南极冻土,两个营的坦克开火使得冻河两侧的雪幕破碎飞扬,化作两抹闪着弹幕的白色光幕,宛若一缕缕碎裂的晨曦在闪烁。
冻河在数秒内融化,进而完全蒸发,连带着人影也消失不见...
第二次冷战之下,新世界开始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