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窈跑过去时，唐汐颜正在房间待着看书。

“窈儿来了，快些坐下。”唐汐颜拿起手边的绿豆汤递过去。

“大夏天的，人大多都不爱动弹，也就你成天还有精力活蹦乱跳的。”

虽然只和妹妹相差不过一岁多，唐汐颜却很有做姐姐的样子。

她看自家妹妹的眼神，格外宠溺。

外面太热了。唐汐窈一口气喝了两碗绿豆汤才开口：“姐姐，外面的事你可听说了？”

唐汐颜点头：“京城到处都在讨论，我也听了一耳朵。我也没想到，这陈公子竟是这样的人。”

“多亏了你，”唐汐颜现在想起来还一阵阵后怕：“窈儿，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无知无觉就嫁过去了。是你救了姐姐一命。”

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是谁先提出来的，大多数人都说，陈玄打算娶一个姑娘，得到孩子后就要害死她呢。

“不怕。出了这样的丑闻，陈家低头做人还来不及，哪里还好意思再提亲事。”

唐汐颜昨日同母亲后怕了一番，还是禁不住拉住唐汐窈的手，仔细看着她：“不知外面传言是真是假，我觉得，那陈家应当不会嚣张至此。只是.......”

“只是知道了他背地里的所作所为，怕是会觉得膈应吧？”

小桌旁摆着一小碟糕点，唐汐窈随意地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了一块儿桂花糕。糕点上挂了一层糖霜，甜的很。

唐汐窈递给姐姐一块：“便是成亲前养外室，都足以令人不齿。更别提他们陈家，表兄弟两个，罔顾人伦，当真令人唾弃。”

“扑哧，”被妹妹义愤填膺的小模样逗道，唐汐颜忍不住摸了摸妹妹因吃点心显得肉乎乎的腮帮子：“你一个小孩，怎么这般老气横秋。”

脸颊肉手感极好，唐汐颜多摸了几下。

“那日的事情，怕也有你的手笔吧，”怎么想，时机都不该这样恰好，她有些担心：“窈窈，你下次行事切莫再如此张扬，陈玄名声尽毁，万一被他知晓是你所为，报复你，那可如何是好。”

“我知道啦。”唐汐窈乖乖点头：“我肯定会注意自身安危的。这次是因为太急了。”

真好。唐汐颜看着妹妹，神色温柔。

哪怕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再无人在意她，她的妹妹也会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

这就够了。

纸条就出现了那一次，唐汐窈无从得知它出现的契机，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急急忙忙赶去了上次骑马的地方。

不曾想，这里居然被人占了。

这片土地开阔，是京城富家子弟的最爱，有人在很常见。况且这种想来图个热闹，唐汐窈同他们打声招呼，也能加入其中。

可惜，或许是不能背后说人，这一群人中，偏偏就有陈玄。

看到唐汐窈，陈玄变了脸色，却按捺着没有先开口。

“哟，唐二姑娘。”领头人，与陈玄交好。他本就疑心兄弟之事与唐家有关，又怎会给唐汐窈好脸色。

“没想到啊，”他特意提高了音量：“今日居然有幸见到了唐姑娘。早就听闻唐姑娘武功了得，骑射更是一绝。不知能否和你一比啊？”

唐汐窈本身就没心情，对方不阴不阳的语调更是让她冷了脸。

她一点面子没留：“罢了，我不跟废物比试。”

“你说谁废物。”那人显然气得不轻，眼看就要爆发。

身旁的陈玄拉住了对方，温和开口：“唐姑娘，任兄真心想向你讨教，你又何必出口伤人。任兄，唐姑娘怕是跟那些公侯家的公子一起习惯了，我们又何必逼迫于她。”

唐汐窈：……

好好好，拱火是吧？

唐汐窈不应，反而继续看向那人，语气是货真价实的疑惑：“这位任兄，你听闻了陈公子此人的行径，居然还同他一起。你……难不成心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