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徵彦当死!”
大祭司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空荡的宗祠,冰冷且漠视。
下一瞬,“铮——”罹首出鞘。
直刀罹首泛起幽幽猩红光芒,锋利的刀刃浅浅划破脖颈,鲜血缓缓流下。
面对如此浓重的杀气大祭司竟恍若无物,依旧面无表情,她慢慢转身面对妘徵彦。
“这样的你不该存在,你守护不了自己,更守护不了你爱的或者爱你的人。”
阿云早已消失,在这段不存在的记忆里,留下来的只有妘徵彦。
“那又如何,区区妖怪搞出来的魇中狩灵也妄想击败我,荒谬可笑。”
妘徵彦刀尖一转,血线喷溅,大祭司的身影渐渐虚幻,而她的声音再次断断续续从面具之后传来。
“无论是……,还是这些年……,你,都是一个残次品,……”
妘徵彦:“……”
宗祠也紧随着大祭司逐渐消散的身影快速破裂,周遭光怪陆离间万籁俱寂。
妘徵彦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白瘴,空青之森,明明头顶的太阳没有变化,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诸多疑惑在记忆深处生根发芽,刚才的幻境好真实。
似乎是感受到妘徵彦心神不宁,她的背后缓缓飘浮着一团黑色物质。
“还是那个梦吗?”烛九阴问。
妘徵彦焦躁地扶额:“不一样,和之前都不一样。”
“阿云,阿彦……阿云是谁?阿彦又是谁?”她仿佛陷入了疯魔,邪恶的黑雾不断地从她身体里冒出来紧紧缠绕,她一声声不停质问。
烛九阴保持沉默。
“……这,这是我的记忆吗?”妘徵彦痛苦地凝视自己手中的罹首。
残次品……
”不,妘徵彦,你不要跳进妖怪设下的陷阱里,清醒一点。“烛九阴眼见妘徵彦情况不妙,立刻现出真身将黑雾全部吞掉。
可是黑雾虽然消失,但是妘徵彦的情况没有半分好转。
”啊!该死!该死!该死的东西!“妘徵彦愤怒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妄图用疼痛缓解该死的恶魔呓语。
烛九阴只好化成人形,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妘徵彦,一只手抓住她的半边肩膀,控制住她。
余光瞥见她的脖子锁骨竟然快速长出如同墨绿色泛着诡异光泽的蛇鳞,情况不是一般的糟糕。
烛九阴当机立断将一股能量打进妘徵彦的身体。
“啊!该死的东西!滚开!”金眸像一口百丈深井,吞噬一切生机,她不断地咒骂着,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痛苦。
时间仿佛过去一个世纪这么久。
蛇鳞完全褪去,妘徵彦力竭地瘫倒在杂草堆上。
“你的情况更糟了,这不是危言耸听。”烛九阴站在面前双手抱臂,墨绿的蛇瞳平静地注视着妘徵彦。
妘徵彦扶着沉重的脑袋,愣神好一会才说道:“我该去找到他们了。”
烛九阴要被她气笑了:“你明明知道你自己的情况,你还一点都着急吗?!你还有多少……”
“好了。”妘徵彦艰难撑起身体就要往前走,她的声音再虚弱不过却又坚定无比,“这个梦里说不定跟我遗忘的过去有关,我必须弄清楚十岁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