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渝,我们谈谈。”沈遇舟淡淡开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却不似从前那般漠然。
沈遇舟将常德手上的油纸包拆开,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糕点,眸光温润,“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马蹄糕,尝尝看味道是不是还跟之前一样。
我记得你在松竹院吃的第一块糕点就是马蹄糕,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口味倒是相同。”
“不喜欢了,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而且,做糕点的人换了,即使做的再像,也不再是以前的味道了。”宋知渝扫了沈遇舟一眼,话里意有所指。
他还当她是以前的宋知渝呢。
随便给点小恩小惠,对她表达一些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可以将所有的伤害一笔勾销,让她继续掏心掏肺的为他们付出,实在可笑。
有些人,该弃就得弃了。
及时止损才不会伤到自己。
沈遇舟手一抖,手里的马蹄糕掉落在地,“可惜了,掉了一块。不过没事,做马蹄糕的福伯还在,我可以让他继续给你做,做回以前的味道。”
宋知渝不知道沈遇舟发的什么疯,也懒得再跟他打哑迷。
已经丢掉的东西,她不稀罕了。
“沈大公子天资聪颖,难道不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吗?而且,我并不喜欢吃马蹄糕。”
因着沈遇舟喜欢,她便学着去喜欢,想要慢慢融入他们的世界。
但后来她发现,她一点都不喜欢马蹄糕。再怎么勉强,也还是不喜欢。
就像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沈遇舟的心无法得到他的承认一样。
沈遇舟定定看着她,嘴里呢喃,“覆水难收,可也并不是收不回来,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不愿意。”宋知渝一口回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你一定要如此执迷不悟吗?书儿她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她?”沈遇舟终于冷了脸,脸上温和的神情再也绷不住。
沈遇舟想不明白宋知渝对沈锦书的敌意从何而来。
当初宋知渝被陈奶娘偷偷抱走,离开侯府多年。
父亲怕母亲伤心,这才将恩人的女儿抱回来养,隐瞒了她的身世,但这也并非书儿的本意,更不是她的错。
宋知渝没理由将怨气发泄到书儿身上,这对她不公平。
“我知道你怨恨书儿夺走了我们的宠爱,所以才处处针对她,伤害她。可我们与她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书儿绝不可能离开侯府,她永远都是我沈遇舟的妹妹。你不愿意接受她,同样,我们也不会接受你。”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沈遇舟软了语气,“论才情,你不及书儿半分。论品行,你顽劣不堪,行事出格,只会让侯府蒙羞。
而书儿,却是京城第一才女,能为侯府挣来荣誉,连太后都曾夸奖过她的才华。你拿什么跟她比?
如果你愿意和书儿好好相处,不再犯错,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我们可以原谅你,给你足够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