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十分钟后有个脑袋要把它的第一次给我。”
“……那我速战速决?还是一会儿说?”
“快放!”
“好好好,”夏先觉皱着眉头似乎在快速组织语言,韩再暖忍不住了,开口道:“屈乔!”
“……哦你在啊。”
“对,你听我说,【我有一个朋友】,她第一次开颅脑子植入了芯片,后来出车祸做了次开颅减压去积水什么的,但后来治疗发现芯片移位,对核磁和CT都有影响,现在商量把那个芯片取出来,这意味着……”
“侵入式?”屈乔秒懂了,他的声调甚至高了一点,“你哪来这样的朋友?国外的?”
“……不是。”
“那是谁?我不可能不认识。”
“为什么?”
“现在国内外研究脑机接口的就这么几家,论文就他们在发,进度到哪了大家都有数,植入方式分侵入、非侵入式和半侵入式,其中侵入式最难,需要开颅,目前走到临床应用只有国外,有两例,这玩意涉及伦理,偷偷做是违法的。国内现在有这胆子的没这实力,有这实力的没这胆子,就我所知没人在做,因为一旦做了是需要招受体和公示的。不管你朋友是谁,如果没有通过审批,那给你朋友做手术的人是摊上事了。”屈乔的语气很严肃,“韩再暖,接下来的话,你想清楚再说。”
“……我就问你如果是你,片子定位有点马赛克的情况下能不能开颅掏出芯片吧。”
“很难,我拒绝,我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韩再暖捏了捏拳头,看了一眼夏先觉,此时车已经停在了办公楼下,夏先觉神色有些凝重,但遇到她的目光,有露出一丝疑惑,韩再暖朝他快速的笑了笑,一字一顿的问,“那如果,是给我做呢?”
夏先觉瞪眼,不自觉的朝着手机凑近了点。
屈乔沉默了许久,缓慢的回答:“那个人的病例发我,我手术做完看看。”
说罢,他挂了电话。
车中瞬间安静了,只留两人不大均匀的呼吸声。
半晌,夏先觉道:“他有点生气。”
韩再暖:“……嗯。”
“之后如果我们没发病例,他会更生气。”
“……嗯。”
“靠,你好的不学,你学教授韩留烂摊子?”
“多大点事儿,”韩再暖故作镇定,“老婆重要还是屈乔重要?”
夏先觉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边的屈乔是一对,对你们来说我最不重要!”
“哪有你这么跨着次元制造矛盾的?我在那儿好歹把事情都跟我们那夏先觉都说了呢,你俩都不跟屈乔说,你俩是真把屈乔当外人!”
“那是因为没必要呀。”
“什么没必要,你们的钱宇灿不也车祸了吗?为什么教授韩就盯着我们那的钱宇灿,不盯你们这的啊!”
夏先觉一愣。
韩再暖心生不妙:“怎么了?”
“我们的钱宇灿……没了。”
“……”韩再暖晃了一下,感到一阵耳鸣,她有点喘不上气,追问道,“什么叫,没了?”
“就昨晚,突发衰竭,抢救无效。”夏先觉定定的看着她,眼中也有一丝叹惋,“自从说开后,我们也一直关注他的情况,还托屈乔多去照顾,但是……他这样的患者,可能各项报告看着好好的,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昨天晚上发现不对,抢救时,医生问要不要插管,他的家人拒绝了……给。”
他抽了两张纸巾递给韩再暖。
韩再暖接过,覆在眼睛上,没一会儿,纸巾就湿透了。
一个毫不相干的钱宇灿死了,她依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