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四个好兄弟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去那水井,刘天明抬头又看了看村子,那水井就在村子正中央,他记好了路线,叫上众人准备行动,四人过街走巷,一路小心,观察左右情形,刘小虎边往前进边道:“那水井有什么特别,小美去那里干嘛?”“那就得问她自己了,人生地不熟,她不应该找路回来么?干嘛去冒险?”刘昆玉也是怀疑,他这话一出口,刘小虎和刘天明对望一眼,均在想,以小美的性格,绝不会让自己深入险境,八成还是跟这里的秘密有关,其实刘小虎刚开始也只是猜测,但看刘天明的眼神,便更加确定,这里除了族长那伙人,没人知道我们过来,只有刘婶婶,定是她在暗中计划一切,只是看她那神情,对我们来似乎并不太乐意,又不得不帮忙,刘小虎不禁又想起山上那屋子,身边的风凉飕飕吹过,他打了个激灵,发现身旁是一处泉水,泉水咕咚咕咚往外冒,顺着墙角的小小水渠往庄里缓缓流去。
太阳来到了村头,山庄里响起了一阵动听的声响,甚是优美,刘小虎只觉得这声音熟悉,抬眼望去,远远一群鸟儿往这边飞来,在空中盘旋几道,刘小虎大吃一惊,这些飞鸟跟山洞里一模一样,不会是追着我们来到这里,招呼众人赶紧藏身,免得被发现,这里是一处房屋边的小园,小园里十分茂盛,栽着几个黄瓜、豆角架子,长满了果实,众人藏在架下,看向鸩鸟所在,它们在半空停留不久,又往另一个方向飞去,很是蹊跷,刘天明道:“既然不是来找咱们,且不用管它,咱们还往水井那边去。”说着就起身,却被刘朝云按住,刘朝云悄声道:“虎头,阿玉,天明,你们看那里。”大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门檐上画的不就是鸩鸟,还有那熟悉的叶子,鸩鸟竟然属于这里,难怪那族长如此毒,“没想到出来一趟,不仅得躲人,还得躲个鸟,咱们也不太容易了。”刘昆玉喃喃低语,还未等他说完,刘朝云便让噤声,不远处有人来了。
四人听到脚步声往这边来,急忙换个方向从另一侧转出去,按照原来的路线继续往庄里走,但没走多久,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四人急忙抬头,那鸩鸟又在不远处,刘昆玉急了,低声怒骂,如果有趁手的银针,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但眼下又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得了这毒物,只得老老实实躲着走,刘小虎明白,刘昆玉看见毒物就两眼发红,现在又弄不到手里,实在恨得痒痒,便说这种毒物还是不惹得好,这山庄其实也不大,不过是多绕些路途,费些时间。
绕过几座房屋,在村子里徘徊前行,几乎一模一样的院墙,着实让人眼花缭乱,眼看半个钟头过去了,可是那鸩鸟的声音时时在耳畔响起,却不十分靠近,众人也是奇怪,明明自己这一伙人已经小心翼翼,躲躲藏藏,这些鸩鸟怎么总是能找到踪迹,刘昆玉心里气急,所幸大剌剌坐下不走了,众人也跟着坐下,一来大伙也需休息,再者刘天明也想合计出来走到庄里哪个方位,这一路来弯弯绕绕转了不少,刘天明一边想一边抬头张望鸩鸟的方位,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虎头,咱们刚才是不是经过这里?”
刘天明瞥了瞥右手边的门槛,那门槛上放着一把锃亮的好锄头,原先就是在这里看见鸩鸟的门檐,这门檐上的鸩鸟画的五彩斑斓,分毫不差,其他门户也只是简单的图形,这刘天明记得清楚,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难道只是巧合,还是那些鸩鸟有意引人来到此处?刘天明想想觉得可怕,居然有人能唤得动这些鸩鸟,还识得一行人的踪迹,那自己还在庄里游走,岂不是掩耳盗铃,让人笑话,刘小虎几个也看了出来,刘朝云说让大伙不必太担心,如果毒鸟是有意作为,起码它们没有直接下手,也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不妨先在这里等一等,看看它们下一步的打算,门口那把锄头他刚才也看到了,把手虽有裂纹,但是油光鉴人,一根毛刺都没有,这是干了几十年活的庄稼人使唤出来了的,凭着这手家伙事,这主家应该是忠厚的老实人,刘天明听了点了点头,自己确实过于兴奋紧张,把事情想得复杂,却不如阿云冷静察观,想起虎头常说“你懂得太多,想得也多,把自己也给累进去,还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得好”,不免心中叹息,说道:“刚才光顾着躲着声音走,把方向给忘了,如今回到这里来,说不定真有些好处,阿云,你说得对,我看这些鸩鸟好像有意让我们知道什么?不然总在这里盘桓?”刘天明往院门里瞧,里面没什么动静,从锄头上新鲜的泥土来看,这家主人应该是早上从地里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又到了别的地方。
刘天明打算进去瞧瞧,却被刘小虎一双大手拉了回来,胡同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人慌忙躲到院墙另一侧,直等到来人进院才舒出一口气,刘天明心道好险好险,晚了一步就被人发现了,只听有人在院中说道:“族长说了,这两天村里遭了贼,让咱们都小心看管着。”“好,当家的,我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谁闲得来村里闹事,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刘家庄是什么地方,这不找凑么?我去做饭了。”听着夫妇两人的谈话,刘昆玉心里十分不悦,咕哝道:“贼?合着我们千山万水一路劳顿,还让人当成贼了,怕是贼喊捉贼才对。”话音未落,就被刘朝云按住,刘朝云示意他别出声,现在不到动手的时候,这村里也都不是凡俗之辈,一不小心被人发现,那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刘昆玉不情不愿按住嘴巴,眼睛却禁不住往院子里瞅,听那婆娘话里话外能得很,我看看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路数,他所在的地方恰有破漏的墙洞,只看眼前一个黑瘦的身影闪过,就听院子里一阵呼哨,那声音干净清脆,响彻云霄,天空中的鸩鸟似乎也听到了,它们盘桓几道,低低飞来,慢慢靠近,又听院中人说道:“都来,都来,你们吃上这个,才不会害人,才能自由自在地飞。”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这话什么意思,刘昆玉霎时明白过来,“怪不得,怪不得,”原来那些鸩鸟没有伤害到我们,是有人给它们解毒,果然有高手在此,这人用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解这样厉害的剧毒,难不成他真有犀角,这样极珍贵的稀罕物他竟也有?还拿来喂鸟,不出几天就能吃得干干净净,刘昆玉摇摇头,只觉得不对劲,又抬头看院里往天空中抛出谷子一样的东西,鸩鸟看到了东西,立时一拥飞上,吃得津津有味,那些掉在地上的谷子,它们箭一般掠过,也能轻轻松松吃到嘴里,这绝对不是一般的谷子,刘昆玉心里着急,越发瞪直了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不禁登上旁边那处三尺多高的石砖堆,心道:“这人什么来头,比我们毒门还厉害,有机会不妨拜会,也好识得高人,太爷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