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个年长的老者来到刘汇仁身边,笑道:“好孩子,你不错。”刘汇仁看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知是不凡,便开口道:“我饿了。”老者听了哈哈大笑,将两个孩子带回家里,好生调养,后来教授两人武功,却不让两人以师父为称,对外也不能说这功夫从哪里来,多少年了,刘汇仁几次回去找师父,都没有看到过踪影,师父当初只说是云游四海,不必再找,也不知师弟到了何处,刘汇仁想到这里,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只听刘大成嗷嗷喊道:“疼,疼,疼。”刘汇仁赶忙放手,原来刘大成看刘汇仁演得起劲,想跟刘汇仁过几招,他武艺在年轻一辈中虽排得头名,力气也大,但从来未遇着螳螂拳高手,况刘汇仁一心一意,臻入化境,他自然不敌,刘汇仁看自己无意伤着刘大成,便安抚道:“好孩子,你也不错,看叔再给你打一遍。”刘大成识得厉害,乖乖来到一旁,看刘汇仁施展拳脚,敏而捷,快而稳,柔而刚,勾沉往复,松紧有度。
刘大成一边看一边学,虽无秘法口诀,但他能痛痛快快跟着琢磨,心里也高兴,就这样,三人慢慢挨过了时间,饿了就去河里打鱼,渴了就到河里喝水,到了晚上,刘广奎有些着急,刘汇仁安慰道:“大师父,他们只是去找人,不会有太大问题。”他这么说,是心中有数,这一路来,暗地里有人相助,他现在还不清楚,这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忙,起码对目前的形势有利,先走一步算一步,他推测时间,即便是遇上了刘家庄的人,凭着一行人的计谋也能出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况且这些浑小子都不差,最迟明天也就回来了,看着竹林外人来人往,错错杂杂,还有人时不时进竹林里撒尿,便跟刘广奎说这里白天里藏人不稳当,找个村外远一点的僻静地方先躲躲,便在沿路留下了暗号。
“您老人家还真是算无遗策‘小诸葛’”刘昆玉晒着暖和的日头懒懒道,心道咱们一行人在山上,还想着有人能来救咱们,没想到竟然是流水无情啊,刘汇仁自然看懂刘昆玉的那点小心思,笑道:“臭小子,瞎想什么呢?玉不琢,不成器,咱们这次出来,也算是走了一道江湖路,别人可是捞不着这好处。”刘广奎在内打坐休息,听到刘汇仁言语,出洞来看,看王小美也回来了,十分欣慰,再往后看,没有瞧见刘小虎,便察觉到不对,但看众人一身疲惫,让大伙先坐下休息,把刘朝云叫来身边,刚才他正在关窍中,刘昆玉说的那些话只听了个大概,还未等他开口,刘朝云先说道:“大师父,我们回来的路,与这里很远,刚刚我们还呼喊来着,这里应该是听不到,咱们就错过了,我们一路赶往庄外的竹林,半路上听到庄里鼓声响起,以为有什么大事,便赶忙去看,结果看到那个镇上来的专家被庄里的人抓住,说是偷了他们的圣物,虎头听那专家言语,明明话里有话,便出手去救他们,想探个虚实。”刚才的鼓声刘广奎和刘汇仁也听到了,刘大成自然也听到了,吵着闹着出去,刘汇仁哪里能让他出去捣乱,哄着他,说这鼓声是剥人皮敲人骨的狠辣手法,让他在洞里好好待着才能保命,刘大成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大汉,顿时生了怯意,跟着刘广奎和刘汇仁去了洞中深处,如此错过,可见机缘巧合,刘广奎叹了一口气,心道那专家来三河村目的不纯,可能真与往日的事情有关,该有这次遇见,说不定虎头还真能有所收获,他捡了处干净的石头坐下,望着远处的蓝尖尖,心道:“都说蓝尖尖里藏着秘密,是古代神仙住的地方,咱也不知道你那里到底什么秘密,如今看来,需得走这一趟,既然如此,带着孩子们都去看看,如果有神仙,保佑我们一路平安。”然后回首看向刘家庄,又叹了一口气。
“大师父,既然有那专家在,咱们就更不必担心了,专家可是京城里派来的人,他们哪敢轻易动手。”刘汇仁听到专家,心中也是疑虑,这人面色虽和,但总觉志不在此,前些日子,古教授带着一帮人到三河村,当时老支书让我做向导,前前后后看了不少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古教授说发现了大金矿,在三河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男女老少都来听话,大伙虽然知道以前有金矿,但是废弃很多年了,没想到又出来大金矿,大伙很是欢喜,但是也有人说以前金矿都淘尽了,哪里还有东西,再说挖到后山去,指不定挖出什么来,一时间三河村又议论起来,还有人说古教授来历不明,说是上级派来,谁知道是来干什么,想当年的黄金木出来那事,不就是个例证,一说起黄金木,大伙的话题又多了,有人竟然说古教授跟陈商人是有几分相像,想到这里,刘汇仁不禁称赞虎头有主张,不错,这小子最近有长进,跟上那专家,可能刘家庄的秘密就近在眼前。
众人听了如醍醐灌顶,当时只顾得担心虎头,却忘了专家的身份,如果那族长真敢把专家怎么样,镇上可是会有人来找,刘广奎想到这一节,稍稍放心,让大伙好好休息,可能虎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来。
这边刘小虎与古教授他们没有再被送去悬崖,而是关进了祠堂中的偏僻的一处小屋,由春夏秋冬四兄弟看守。刘小虎确实想从古教授身上探得多年以前那些传言,再者,他不想别人冒险,是以只身一人前往。
刘小虎想着那些风言风语,装作不认识古教授的样子,来到屋里故意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个仔细,然后一言不发坐在他对面,想让他自己先露出马脚,古教授察觉出刘小虎在看他,没有抬头,只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啊,做地质研究三十多年,祖国大地走了个遍,总想着为人民群众多做点贡献,不想却成这样,来到这里竟然被当成贼了。”
“老师,我们只采了一个矿石样本,您怎么就能确定这山里有座大型金矿?”那是古教授的学生,叫赵民棠,刘小虎曾经在村里见过他,一副憨憨的书呆子模样。
古教授转过头,笑着对学生道:“小赵,你才刚刚参加工作,看到过的样本有限,咱们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带着大家各处走了走,你们当时都在疑惑,为什么每座山都要去,咱们做地质的,不仅仅是要看矿石样本,还要了解地里山川,这有金矿的地方,大多有一种形如兰花的植物,当地的人大都叫它野韭菜,这几天咱们到过的地方,就只有这附近这种野韭菜最为茂盛,几乎漫山遍野都是,加上咱们拿到的样本,基本可以确定了。”
学生听言,赶忙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写写画画,显然是在记录那野韭菜的模样,这一节老师在山上并没有说,他凭着记忆描摹出来,心满意足后,露出了佩服的神情:“老师,谢谢您,我今天又学到了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