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十八九岁,眼神肆意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说是凤眼也不准确,反倒像是单眼皮的桃花眼。
袖子被高高挽起,裤腿扎进靴子,一身藏蓝色官服,硬生生被穿出了边塞的英姿飒爽。
苏笑笑站在众人身后,瞥过一眼,便重新将自己藏好。
苏亥看到来人,立刻僵硬着脸,讨好的笑道。
“尚书侍郎的公子大驾光临,本侯有失远迎,不知公子这是有何事?”
木继景朝苏亥轻轻点头后,大摇大摆的抱着剑走进侯府。
“苏侯爷,你们官场那套客套话本公子说不来,但听说侯府接连死人,也没个人去官府报备。”
“本公子就觉得事有蹊跷,特意前来看看有什么事情,小辈能不能帮上一二。”
说着,不等苏亥拒绝,连忙看向大夫人。
“别的不说,京城人人都知,我查案破案可是一把好手,侯爷和夫人当真不考虑考虑吗?”
说着又转头看向苏亥:“后辈接连惨死,侯爷真的能咽下这口气?”
苏亥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他自认为是知道两个孩子死因的,明白这其中的错综复杂,断然不能让尚书侍郎那边知晓。
更何况,来人是敌是友?没了陈土生,他一时间没能得到消息。
只得压下心中疑虑,悲伤摇头叹息。
“本侯多谢木公子的心意,后辈的相继离世我固然心痛,但、若要本侯胡乱攀咬,我也是做不到的。”
“子悦在丞相府意外落入冰湖,没能挺过来,这也是孩子的造化。至于子京,哎,实不相瞒,他从小患有心疾,命短无解啊!”
“你胡说!”不等苏亥继续胡诌,大夫人抱着苏子京的脑袋,痛心疾首的指着自己的丈夫。
“我们家子京从小身体就好,怎么可能患有心疾,他分明是被、是被有心人害死的,木公子,你可一定要为老身做主啊。”
二者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木继景眼底生出一抹兴味。
也许是因为家教传承的原因,他从小就爱追寻父亲查案断案,但可惜的是,大案他没资格查,他父亲也怕他得罪京城权贵。
至于小案……每天断家长里短,找牛抢鸡的,木继景也颇有点怀才不遇的心思。
这不,据他京城中可靠的线人提供,曾经辉煌一时的安定侯府,如今的破落户,接连出现命案。
死的还都是有名有姓的嫡系后代?毫不夸张的说,接到消息后他连早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哪里知道这大夫人是个上道的。
听到大夫人的话,他立刻轻咳两声,故作威严道。
“那就是说,夫人对您孙子的死因有别的看法?并且考虑报官是吗?”
“是!”大夫人咬牙切齿。
苏亥狠狠瞪了眼自家的蠢妇,连连摆手。
“家中妇人之言,做不得数。”
“苏亥,你敢!”大夫人站起身,绷着脸一把将苏亥推开:“你个懦夫就会向着你弟弟。”
“今日老娘不忍了!”说着她一把指向另一个灵堂:“本夫人要状告二房谋害侄孙。”
“哇哦~”木继景眼睛都亮了,见人都朝自己看来。
赶忙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既如此,那这事本公子就受理了。不知大夫人是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哼。”大夫人冷哼一声,挑衅的看着苏亥:“自从二房说是子京害了子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