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说，克劳迪亚手指微微用力，一股疼痛从眼睛传来。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左眼已经被克劳迪亚挖了下来，被握在她的手中。

“你拿我眼珠子干啥，留点纪念？”

“等着。”

克劳迪亚也将自己的左眼扣下，两个失去左眼的人互相注视着，就是两个血窟窿有些吓人。

然后两人的眼睛交换，互相塞到对面的眼眶。

莱昂纳眨巴眨巴眼，很快克劳迪亚的眼球就与莱昂纳的神经相连。

“这是？”

莱昂纳右眼正常，左眼一片猩红，仿佛戴上了一层滤镜。

“我的左眼可以看见许多你看不见的东西，在发电厂的时候，要多多注意。”

“这可是我的眼睛啊，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弄坏的你的眼睛就别想要回去了！”

克劳迪亚掐着莱昂纳的脸恶狠狠地说道。

“还有，这个你给我拿上。”

克劳迪亚翻身，从一堆机械零件中取出一把类似枪的玩意，塞进莱昂纳怀中。

“这是我自己做的一把枪，给你用了。不过我要说一句，这把枪只能打三发，你省着点用。”

……

贾恩与兰多蹲坐路边，看着贫民窟人来人往。

贾恩：“啧。”

兰多微微偏头，随后接着查看怀中的文件，上面记录着莱昂纳的各种信息。

“怎么了，羡慕了？”兰多划去文件上’女装’等字样后，又在后面加上了’有配偶’等字样。

“羡慕个啥，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好看的妹子，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

贫民窟不是没有好看的女人，只不过在生活的压力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污染物，即便是年轻的妹子也显得略有几分老态。

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从外貌上来看也有二十七八。

所以，他们下意识地认为屋里莱昂纳的老婆也是如此。

更何况，像保湿、清毒之类的化妆品也不可能是莱昂纳这类人能用得上的。

他之所以’啧’一声，是想到了他过世的老婆。

年轻，却显老态，健康，却因病而死。

在贾恩成为适应者后，忘了做保护措施，她的老婆在在某一天突然倒下。在小诊所一查，子宫的位置长了一个瘤子，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三个小时后死亡。

“没想到你还挺深情的。”兰多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贾恩陷入了回忆。

“那你去花柳街的时候就没想过吗？”

砰！

“哎呦！”

兰多挨了贾恩一拳，扑倒在地，怀中的文件撒了一地。

“怎么了？要帮忙吗？”这时候莱昂纳推门而出，就看见握拳的贾恩，倒地的兰多，和一地的文件。

“准备好了？”

没有回这句话，贾恩丢下手中已经到头的烟屁股问道。

看见莱昂纳手中长相奇特的枪，又不由得问道：“你这把枪？”

“哦，老婆给的。”

莱昂纳握着枪把给贾恩展示一下。

这把名火枪，仿佛是蒸汽朋克梦境与现实边缘的奇异产物。

它的构造超越了传统武器的范畴，更像是一个机械装置艺术展。

枪身由错综复杂的铜制齿轮、管线和钢制构件拼接而成，透露出一股垃圾厂的气息。

很难不怀疑这把枪倒地能不能用。

贾恩：“……”

兰多将散落一地的文件收起来后，看见莱昂纳展示这长相奇特的火枪，不由得问道：“这是从哪捡的？”

没办法，这把枪太抽象了，拉动枪栓时，整把枪会发出低沉的齿轮转动声，伴随着几缕轻烟从各个关节处袅袅升起。

与其说是一把枪，不如说是一把一个从未见过真正的火枪但对枪有些概念的人，东拼西凑组合成一把像枪的玩具。

兰多：“这是什么玩意？能用？”

莱昂纳：“……”

“等下，我问问。”

开门，进去，关门。

一分钟后，开门，出来，关门。

“能用，你们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