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老爷不用担心,我已经报告京城部尉府,差人很快就来,看他还能猖狂多久!”
李七夜微微皱眉。
君无忌挑衅白子曰,只是民间争斗,只要不出人命,朝廷并不会过多插手,但光天化日之下,向朝廷官员挑衅报仇,是能判谋反的大罪。
君无忌不是白先生的对手,但对付京城部尉府,还是绰绰有余,清风刚才的做法,并不高明。一旦君无忌杀了部尉府高手,事情就更难善了。
“去找斩妖司。”李七夜沉吟说道,他日常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斩妖司,对斩妖司校尉非常了解。斩妖司的校尉,可以斩杀妖怪,对付君无忌,应该不会太困难。
“那我再去斩妖司!”清风转身又跑,却又折返回来,“那个君无忌,好像已经到了前门,我从后面走。”
李七夜伸手,制止了清风。“我是大乾官员,绝不会躲躲闪闪,失了朝廷威仪,我就在这里等他。”命清风搬了椅子,拿了冰魄剑,在椅子上坐定,突然又想起怪哉虫,又转回屋子,将怪哉虫藏好。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君无忌大喊之声,门童得到清风传话,并未加阻拦,让君无忌进来。
君无忌并不进门,在外面大声道,“你想请君入瓮,骗老夫进门,然后一举全歼?我才不上当!有本事就出来,单打独斗,让大家做个见证,究竟是北俱芦洲厉害,还是京城威猛!”
李七夜再次皱眉,这没头没脑的话,又从何而来?这君无忌,实在是摸不清脾气,就凭这才最后一句,北俱芦洲跟京城争高下,就能定他的大罪。
眼前情形,要是自己不出去,京城就真的怕了北俱芦洲。索性便出去一次,李七夜自忖,他只能代表自己,根本代表不了京城。
此时大门前,已经站了很多人,还有些百姓,听到君无忌大喊,正向这里聚拢过来。
有的百姓,明白事理,大声道,“你这老者,去比高低,应该找武官府邸,来志妖司做什么?这里都是摇笔杆的,没人能提得起刀剑。”
君无忌倒提太阴刀,大声道,“你们说的不对,这里面的李七夜就是武林高手,前些日子,用宝剑冰冻了好几个人,还抓住了东海蜃妖,他有这样的本事,你敢说他不懂武功?”
李七夜正缓步走出,这并非他故意拖延时间,而是文人走路,向来四平八稳。听到君无忌这番话,心里暗暗叫苦,好多事,是解释不清了。为何有了冰魄剑,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武林高手?
清风抢先出去,手指君无忌,“我家老爷,正在跟白先生请教剑法,没时间理你!”
听到清风说起白子曰,君无忌握紧刀柄,左右张望,见毫无动静,这才冷笑出声,“昨日我是轻敌,被姓白的钻了空子,今日正大光明动手,他未必赢了我!”
清风冷笑,“北俱芦洲的君无忌,武功未必天下第一,但脸皮天下第一厚,这是四海之内,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转身向着院子里高喊,“白先生,君无忌说,他不服你!”
君无忌更是紧张。提刀横放胸前,全身衣衫被他真气充盈,立即鼓涨成球,见闻声出来的,并非白子曰,而是李七夜,立即放心。
“小子,你步履缓慢,肯定是心里害怕,跪下给老夫磕头,大喊三声,李七夜服了君无忌,北俱芦洲天下第一,我饶你不死!”
见李七夜缓步而出,君无忌更加得意。对付李七夜,他胜券在握。
李七夜微微一笑,“你让朝廷官员给你磕头,犯了朝廷大罪。我缓步而出,只是读书人仪态,你真的以为,我的冰魄剑会怕了你的太阴刀?”他话中大有深意,即便是自己输了,也只是冰魄剑输给了太阴刀,跟京城没关系,和北俱芦洲,更没有任何关系。
君无忌高高举刀,“你若是不怕,那便出剑一战!”
李七夜缓缓握住剑柄,脑子里想的,却是与狼獾动手场景,以及白子曰所传的三招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