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我想了解一下琴礼的情况,你们可以随便说。”孟夏坐在木凳上,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小礼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不让她干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去做,还记得以前她总是用左手吃饭,后面被我说了几次后,她就再也没有用过左手。”
说话的是江太太,坐在一旁的江先生一言未发,全程聆听妻子的发言,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你问小礼会不会得罪人?那怎么可能,我们家的小礼一直都是知书达理,从不和外人起争执。”
“读初中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我女儿我知道,她很上进的,有时候在学校学习到很晚才回来,大概?大概……晚上十点多左右吧,不过也就那几次,我记不太清,反正不出十次。”
“什么?!你说琴礼读书时被路老师猥亵过?我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死得好,死得好,该死的路老师,亏我当时还觉得他是个好老师,他那种社会败类就应该早点去死。”
孟夏试图用赔笑浇熄老太太的怒火,虽然她表明那起案件暂时还没查清,但老太太似乎已经认定他就是犯人,理由是她的女儿是不会说谎的。
孟夏不曾认识江琴礼,却也感受到她的窒息。一个强势且拥有极强控制欲的母亲,一个懦弱不敢出头的父亲,只是短暂的接触,她就已经想象到江琴礼童年时的生活,一旦做错些什么,就会换来劈头盖脸的痛骂,软弱的父亲也帮不上腔,只能静静地呆在一旁。
说到江琴礼的自杀,江太太止不住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自己的小礼是不可能自杀的。
见问不下去,孟夏只好道了声歉先行离去。原本她想着自己下去就好,但江先生执意要送送她。
“实在是抱歉,我夫人比较强势,如果她让你不开心的话,我在这里向您道歉。”
“没事。”孟夏摆手。
“那个……孟警官,我女儿真的是自杀吗?”来到小区门口时,江先生开口问道。他渴望地看着孟夏,似乎是想从她的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她确实是自杀的……”孟夏看到他眼神中的光渐渐淡去,“不过这起案件还有些疑点,所以还不能完全判定为自杀,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过来调查的原因。”
孟夏说了谎,江琴礼一案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定性结案,她这样说只是想让江先生好受一些。
人总是会合理化,无论是自己的行为还是他人的行为,这样他们才更容易接受事实,达到心理上的平衡。就像江家夫妇一样,他们接受不了女儿自杀的事实。他们更加倾向于他杀,因为只要是他杀,他们就会有可以愤恨的人物,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就会转移到这个人身上,如果江琴礼是自杀,那么他们的痛苦就无处可泄。
“孟警官,阿柏......就是小礼的男朋友,他前天告诉我小礼好像被跟踪过,不知道这个对你有没有帮助。”
“什么时候的事?”孟夏皱起眉头,她记得曾晚宁曾说过,邱静雅在不久前也被跟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