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拍了拍段丁的肩膀,示意其它几人去收拾。
不料,角落里那几人快步走出来,拦到苏鸣几人身前。
“谁都不许走!”
苏鸣眯了眯眼,看向眼前的微胖的中年男人,“这庙又不是你家开的,怎地,你还要收费不成?”
苏鸣身躯高大,浑身肌肉虬结交错,尽管穿着书生的长袍,也难以掩饰凶悍的气质。
只是朝男人看了一眼,对方便觉得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顿时愣神在原地。
直到那络腮胡男人上前,将手搭在其肩上,对方才回过神来。
“让你们别走,是为了你们好!”络腮胡走到段丁面前,“你看到那鬼时,是不是脑袋发晕,想要跟她走?”
“是,是是!一个女鬼,长得还蛮好看,也蛮……吓人。”段丁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这是伥鬼!”
“所谓为虎作伥,正是说虎妖吃了人之后,能够摄住其魂魄,用来迷惑路人,供他吞食。”
“既然有伥鬼现身,那么这附近必然有妖邪之物。寂静暗夜,你们走出庙去,恐怕死得更快,这里人多,又有火堆,只要意志坚定,安全许多。”
络腮胡缓缓说道。
闻言,段丁几人都是认同似的点点头,看向苏鸣的目光中有征求的意思。
苏鸣见状,心中不由好笑。
一个小鬼罢了,他从对方身上感知到的气息还没一个锻骨武师强。
不过是借助恐怖气氛,吓吓人罢了,真要干起来,他一拳能打死一堆,和窃神教那个铜镜诡异,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当然,为了配合这两堆人,他还是点点头,“也有道理,那便等到明天一早再出发,你们都别再出去。”
“好。”
“好好!”
再次回到庙内,众人却已经没有睡觉的兴致。
角落里的络腮胡走过来,冲苏鸣拱了拱手,“朋友是要去哪里?”
“潞州求学!”
“潞州,大燕两大学府上阳学宫就在潞州,莫非兄台——”
“正是。”苏鸣回答的干脆至极。
“诶呀,失礼了!”
男人面色微变,忙躬身行了礼。
苏鸣瞥见这一幕有些意外,扫了一眼旁边的面纱女子,发现她也表情凝重,顿时心中思绪活络起来。
看来,这上阳学宫名头很大,随便就能唬住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如此想到,他便继续开口:“我实际上三年前就在学宫读书了,家中有些事物,这才回乡,此次正是师长召唤,才不得不着急赶回去。”
他刻意提到自己是受学宫召唤的,意味着自己这趟行程有人知晓。
果然,此话一出,两方人马的代表都神色紧了紧。
“呵呵,怪不得公子适才随便做一首诗赋,便这般惊艳。”女子开口恭维道。
结合先前的反应,她开始相信苏鸣的身份了。
文才高,身材高大,像是能骑善射的样子,胆气也足,这非常符合上阳学宫学子的特征。
上阳学宫作为大燕两大学府,并不单单是教授经、史、文、诗、词、音、律,还兼修骑、射、剑、枪、拳等诸多学科,可谓君子六艺,门门齐全,底蕴更是恐怖。
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本来的念头,立马打消。
甚至主动亮明身份。
“不瞒公子,我们虽是商队,实际上还是中原的布帮成员,此次过来,除了运送货物,还另有要事办。”
女子上前细声道,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弯。
而一旁的络腮胡男人也诧异地看来,“你们原来是布帮的?看来也是为那东西来的,胆子不小!”
“阮雄,阁下身为铁砂堂的护法,从中原跑到这北地,难道是为了逛着玩?不也是起了夺宝之心。”女子回呛道。
“哼!天生地长的宝贝,自然能者居之!”被称作软雄的男人冷哼道。
女人还没开口,旁边的驼背老人却目光阴冷地出声了。
“我布帮在此守了三年,如今即将瓜熟蒂落,你们却想鸠占鹊巢,未免想的太好了吧!”
见他们两方针锋相对,苏鸣反倒没啥事儿了,心中只觉得滑稽。
看来,这世道,还是背景重要。
只需要报个名字,敌人就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只是不知这上阳学宫和金玉宗比起来,哪个势力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