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血武卫头领缠绕在左手小臂的锁链滑落,他右手拔刀出鞘,锋刃直指青年猎户:“既然如此,就让本头领来会会你。”
与此同时,他头微微一歪,对其余的血武卫队员吩咐道:“你等不必插手,去把其他人全部擒住,一个都不能少!”
一群血武卫纷纷领命,个个左持锁链,右握兵刃,如狼似虎地朝山谷里的村民们扑过去。
霎时间,村民哗然。
有人两股战战,被吓傻了一般地跌坐在地,只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冲来。
有人咬牙切齿,虽然并无任何武学技艺在身,但凭着一腔怒火以及心中勇气,也勇敢地举起了草叉锄头,就算明知道不是对手,也要奋力抗争。
还有人被吓破了胆,甚至都忘了这是一个封闭的山谷,唯一一条能够离开的道路就在那最强的血武卫头领身后。
他们四处奔逃,有人躲回家中,有人逃向严丝合缝的岩壁,满怀希冀地试图寻找出另一条不存在的出路……
乔二也是将乔婉儿护至身后,然后,满脸祈求地看向法海,说:“先生……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您了。”
旁边跌坐在泥泞中的周桥闻言也仿佛被惊醒一般,想起了先前法海那如神迹一般的表现,立刻也爬了起来,对法海哀求起来。
法海宣了一声佛号,温声安慰道:“两位,不必担忧,贫僧既然在此,便不会袖手旁观。”
言语之间,法海立于原地,手捏印诀,如莲如火,却并未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看得乔二等人摸不着头脑。
此时,那些个如狼似虎的血武卫已经冲到了山坡下方,有一腔血勇的村民举起草叉,狠狠地对准一个血武卫当胸就刺了过去。
但只见冷光一闪,那木柄的草叉直接被拦腰斩断。
而那冲来的血武卫则是狞笑着,手腕一翻,以刀背斩出一记凌厉的斜劈,落在那村民的小腿上。
村民腿部中刀,只觉巨力涌来,下盘一晃,身子也稳不住了,朝后一仰,当即就翻倒在地上。
但奇异的是,他本人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痛感,也没有任何受伤不适的感觉。
明明按照那血武卫出手的力道,这一刀下去,挨刀的腿至少也是个骨折,但现在却仿佛毫无影响。
不过,那村民并未想太多,一个翻身就又爬起来了,挥舞着断掉的草叉,又追着朝那血武卫打过去。
“啧……还站得起来?不应该啊!真是怪了!”那血武卫一个小侧身躲过砸来的草叉,同时出手一点一截,这次直接将那村民手里的草叉打落,然后一脚踹在那村民的小腹,直接将人踹飞出去了三四米远。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他回身继续向山坡上而去,嘴里还嘟囔着:“这回力道该够了,一个普通的庄稼汉,肠子都该碎了,总不能再站起来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被踹飞出去的村民,跌落之后屁事没有,拍拍屁股就又站了起来。
村民起身之后,摸了摸自己刚刚被踢到的小腹,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感觉。
他摇摇脑袋,虽然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自己现在好像不会受伤。
既然是这样,那还怕个什么?!
村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但武器草叉已经掉了,他往旁边一看,身侧就是溪流,溪边有不少鹅卵石。
他捡起一块鹅卵石,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感觉合适,便使尽全身力气地对着那名血武卫的后背砸了过去。
同时,他骂道:“杀千刀的畜生,你爷爷还没死呢!”
那血武卫猛一回头,破风声袭来,他都来不及看,本能地就是凌空挥刀,冷厉的锋芒闪过,村民砸出的鹅卵石被直接斩成两半。
然后,他才看见那活蹦乱跳的村民,眼神一眯。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如果说第一刀有可能是失误,那么刚才那一脚的力道,自己是清清楚楚,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是绝不可能受得住的。
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血武卫立刻察觉不对,是这村民天生特殊,还是……
思索之间,他转头查看四周状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整个山谷里,所有的血武卫都遇上了与他相同的状况。
他们能够打中那些村民,也可以击退、击倒他们,可是无论如何施为,不管是刀劈剑刺还是拳打脚踢,都无法在任何一个村民的身上造成有效伤害。
一群在外可止小儿夜啼的血武卫,在这里,却是用尽手段也奈何不得这些村民一根毫毛。
而看向另一边,头领也已经与那持弓的青年猎户交上了手,根本没注意其他地方的情况。
这个地方有古怪,这血武卫瞬间意识到这一点。
可还没等他细想,又是几颗鹅卵石飞来,这名血武卫挥刀斩落,却见那名站在溪水旁的村民还在不断地捡起鹅卵石砸他。
虽然以这些村民的气力,真让他用石头砸到,其实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但是,一直骚扰终归麻烦,还是得解决掉才好。
所以,这血武卫身子一窜,直接就扑向那溪边的村民。
那村民知晓自己不会受伤,胸中本就亢奋的血勇之气更加旺盛,弯腰下去,双手抬起一块大青石,高举过头顶,就向那即将冲至身前的血武卫砸去。
那血武卫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这些无知的庄稼汉,根本就不懂他们与自己这些常年精修武道的血武卫之间的差距。
武道之途,锻体为基。
越是修为精深的武者,其体魄必定越强。
自己这些血武卫常年勤修武道,虽未入宗师之境,但一身体魄对于这些不通武艺的庄稼汉而言,已可以说是刀枪难伤。
是以,面对眼前那块比起他脑袋还要略微大出一圈的青石,这名血武卫索性也不闪避了,直接就是一头硬撞了上去。
砰!
闷声炸响,那颗比人脑袋还大的青石竟然被这血武卫的头撞得粉碎,散成一片石灰。
与此同时,那血武卫左臂甩出,一直缠绕在其左臂上的铁链受力穿梭而出,直接缠绕在了那村民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