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孙晓的话,老赵面色一沉,喃喃地小声说道。
“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找他了……”
我很好奇,老赵口中的这个“他”是谁,不过我忍住了没问。
我拍了拍老赵的肩膀,隔着衣服我都能摸到他的身上没几两肉,碰到的是硌手的骨头。
他抬头瞧了我一眼。
“这个琉璃花瓶的主人,就是那个女鬼的老公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那个女鬼也被渡化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找这个花瓶的上一任主人?”
老赵看着我,盯了好几秒。
“这个琉璃花瓶,我怀疑是个陪葬品。”
“陪葬品??”
我和孙晓同时说道。
她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而我也被这话一惊,向身旁左顾右盼,生怕别人听了去,好在店里没啥人。
老赵说的话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小小的琉璃花瓶接连要了两条人命,这东西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这个琉璃花瓶陪着墓主人深埋地下不知多少年,那肯定是阴气十足。
估计是哪个不要命的盗墓贼从墓主人身边弄出来,让它重见天日,最后流到市场里。
而这一举动触犯了墓主人,所以只要是拿上这个花瓶的人,都会遭遇不测。
“这个琉璃制品,在以前,普通人那是不可能使用的,能用的都是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在西汉桓宽所着的《盐铁论》中,就称琉璃,壁玉以及珊瑚为国宝,足以证明这个琉璃花瓶所有者的身份不凡。”
我惊叹:“老赵你懂的还挺多。”
他向嘴里丢进一颗花生米:“那是因为你懂得少。”
他没看我,隔着包盯着里面的琉璃花瓶,他的目光好像要将包给看破。
在第一次见琉璃花瓶时,它就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瓶身通体丝滑,上窄下宽,蓝色和绿色相互交互融合, 个头不大,撑死了也就15厘米左右。
在收服女鬼以后,老赵将琉璃花瓶拿出那个阴暗的房间,透过光线,我看到花瓶的外侧,还有像是鲍鱼壳内侧一样的彩色光泽。
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默默地说道。
“这个花瓶,应该是原主人生前的心爱之物,不然不会有如此的怨念。”
此时菜已经端了上来,老赵赶忙用筷子夹了两口,好像晚一分钟他就会饿死。
我没搭话,他嚼了两下继续说。
“而我怀疑,不仅仅是花瓶,还有其他类似的东西,它们之间有着很深的联系,找不到它们之间的关系,你我都得死。”
我刚夹上的菜,吧唧掉在桌子上。
啥?我和老赵都得死??
什么情况?
“老赵你说清楚点,我怎么不明白?”
他说完这句话就像没事人一样往嘴里扒饭,而孙晓几乎没下嘴,一直听着这一切。
“我昨天问过你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选择帮你,你还没正面回答我。”
他嘴里都是饭菜,含糊不清地跟我说道。
此时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你怀疑我这里的手镯,跟这个琉璃花瓶的原主人,是同一个人?”
老赵终于欣慰地点了点头,咽下了嘴里的饭菜。
“这是一切注定的,你注定会租上那个满是骨灰房的地方,厄运缠身。而我也注定躲不过那个女鬼,成为花瓶的下一个牺牲品。
我们的相遇也是注定的,这一切并不是巧合。我认为,你手里的那个手镯,一定跟这个花瓶有着紧密的联系,它们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陪葬品。”
整段话我就注意到了一点——老赵会成为这个花瓶的牺牲品?
“你没尝试着毁掉这个花瓶?”
那个女人生前做不到,因为是普通人,但是老赵不一样,他应该有办法的。
可是他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了些许哀怨。
“我试过了,可我的能力不足,只能对它进行封印,保证这个花瓶奈何不了我,可我的能力也不能将它毁掉,如果封印被毁,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有些焦躁的挠了挠脑门。
“那我手中的手镯呢??”
“你拿着的手镯已经被一个高人所封印,而你之所以总是遇见各种诡异之事,是因为你签下了那个合同,被那个地方的阴气所缠绕。
在这期间,你会越来越虚弱,时间一到,你也就殒命于此,魂魄彻底离不开水帘天城那个鬼地方!”
他这句话吓得我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瞅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筷子。
“当时我没告诉你所有的实情,一是因为我了解的太少,二就是因为怕吓着你。”
我紧张地结巴了起来,原以为我只是被李老头缠住了,只要满足他的心愿我就能脱身,谁知道最后会要我命的居然不是他。
“那……那我们现在……如你刚才所说,只要找到联系和原主,就能从这场厄运中脱离了?”
我完全没心情吃饭了,我更关心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让我回归正常的生活。
“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我们还要去下一个地方。”
他用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已经不烫了。
孙晓从旁边给我重新拿了一双筷子,我慢慢地接过了筷子,神情沮丧。
“别想太多了,把当下的事情做好就行啦,未来谁知道呢?”
孙晓莞尔一笑。
我接下筷子。
他们说的对,管他未来会如何,我们能把现阶段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我开始库库炫饭,气氛轻快了不少,而我并没有注意到孙晓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我们到了最后一个古玩街道。
说是古玩街道,不如说是文化老街,不过这里已经非常商业化了,路边的小摊卖的大部分都是这的文娱周边,还有一些手工文艺品,还有各式各样的民宿。
我还看到了所有老街都会出现的暴打柠檬茶和轰炸大鱿鱼。
孙晓还去买了一杯。
“啊,好酸,刚才应该要全糖,早知道不尝试了,又贵又难喝。”
果然是没被工作荼毒的大学生,浑身都是青春活力。
我们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一个摆古玩的小摊,甚至连仿造的都没有。
“会不会那个女鬼说错了?”
老赵摇了摇头:“应该没错,不过……她丈夫是大概10年前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