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没说话，他突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有一种奇怪又合理的念头一旦扎根在他脑子里就瞬间成型。

“米斯图，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一直不变回来的话，我们就一直耗着，你应该知道我晚上有多精神，明天中心医院那边你也别去了。”

“三！”

“二！”

“一！”

米斯图在夏棠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人形。

这还是她第一次肉眼瞧见动物变成人的过程，跟西游记里的妖精一样。

米斯图低着头，不敢看夏棠，紧接着凯尔就找到了他的“作案洞穴”——书架后面的小洞。

凯尔比划着米斯图幼儿兽形的大小：“……所以，米斯图晚上的时候应该就是通过这个小洞过来的，它的兽形小，有优势，完全可以通过狭窄的洞口。”

“凯尔说得都是真的吗？”夏棠问米斯图。

“……是。”

“洞是什么时候挖的？”

“早就挖了，你搬进来之前。”

夏棠摸着洞口边缘的平整度，不得不佩服这些兽人的水平。

“米斯图，你……你跟我一起睡了几晚？”

米斯图刚想开口就被夏棠打断：“想好了再说，不许撒谎。”

“……今天是第三晚。”

夏棠几乎要被气笑，她一共就住过来三晚，米斯图就睡了她三晚。

米斯图看着夏棠沉得像锅底一样的脸色，赶紧解释：“棠棠，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

夏棠伤心地看着还在巧言善辩的米斯图，他还是如初见时那般清冷文质，还是像一直相处时那般体贴细致，可是她还能再相信他吗？

后面的解释她已经听不到了。

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太好说话了。

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米斯图的房子。

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什么也没有，可以被随意对待的一个野生雌性。

夏棠小脸涨红，心也气得疼起来，可是眼泪却裹在眼眶里不肯落下来。

米斯图看见之后大惊，自从离开中心医院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贪玩，只要好好认错，便可以被轻轻放过。

“我什么都没有干，真的，我发誓，棠棠。”米斯图想去碰碰夏棠的手，却被凯尔拍开。

凯尔想了想说道：“棠棠，你要是实在生气的话，也可以惩罚他，屋子里有惩罚笼子，你可以让米斯图变成兽形一直待在里面。”

米斯图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异议。

本来就是他做错了，被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都出去。”

夏棠一句话结束这场闹剧。

凯尔和米斯图站在门口，夏棠的脸色难看至极，凯尔和米斯图明显并不放心。

“棠棠，你可以惩罚我的。”米斯图小心翼翼去拽夏棠的袖口。

夏棠轻轻搭上米斯图的手。

米斯图几乎以为夏棠要跟他和好了。

下一秒，夏棠将他的手轻轻拂掉。

紧接着，门也直接关上。

没有惩罚，也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没有。

但米斯图觉得，这比打他骂他，或者让他蹲一辈子的惩罚笼子都难受。